可秦晃搖搖頭：“這門是外開的，這個廳裡應該沒有這麼強的穿堂風。”
最後所有人看向富姨，她胸有成竹地嗯了一聲，然後宣布：“好，那這樣，明天兩批人換房間睡。”
鄭義有點兒不信任：“師父，你不會耍我吧？”
富姨伸手往他腦袋上拍了一下：“當我徒弟你還怕這怕那，成何體統！丟人現眼！”
鄭義不服：“師父，我不說你，但是實力才是硬道理，我學藝不精啊，那肯定會怕。”
這一晚的後半夜我們都蹲在那張大炕上，看著窗外的院子被大風卷過，樹影搖曳，秋千亂晃，可是確實什麼都沒發生。
第二天錢濤來給大家送早餐，一聽有人跟他有了一樣的遭遇，頓時長舒了一口氣。
“太好了，我還以為是我乾了什麼缺德事兒呢，我就說嘛，一視同仁就好。”
他的話讓鄭義和陳誌很不爽，但大家現在明麵上還是“學院”的學徒，也不能表現得太無能，第二天我們互換了房間，富姨睡在那間小床上，而我和容遠則打了地鋪。
因為有了陳誌他們的前車之鑒，我這回是真睡不著了，但富姨和容遠倒是挺淡定，我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了，等啊等，一睜眼卻發現隻過了一個小時。
“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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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歎了口氣，“這得等到什麼時候？他們那邊估計也沒睡呢。”
容遠也睜開眼：“早點睡吧，彆想那麼多。”
我把胳膊枕在腦袋底下：“倒是沒想什麼，不過這種小院子是真不錯，跟我小時候一樣，以後要是有錢了我也想找這麼個地方。”
容遠挺好奇：“你才多大就開始懷念小時候了？”
“你彆說，我小時候還想著以後開好車住好房呢，多單純，不像我那個死發小，從小就缺德，你知道他的夢想是啥嗎？掙錢買個門臉兒，租給彆人開店，然後他去給人家打工，等乾熟了就漲房租讓人家滾蛋，然後他順利接手，奶奶的那是心眼兒嗎？那是黑洞。”
“唉，不過現在想想小時候還是有意思。”
容遠一聽就忍不住笑了，“可惜你小時候的照片太少了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我有點兒莫名其妙：“我小時候的照片？佟叔他們給你看的？”
容遠搖搖頭：“就咱們家那一張，好像還沒給你看過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，他這一句話聽得我汗毛直立，兩隻手緩緩從後腦勺底下拿了出來，而他無視我的異樣，站起身來抬腿越過我走向了房間一角。
那牆上掛著一麵木框鏡子，鏡子掛得很高，上頭掛著一根繩子，下頭釘了兩根釘子，鏡子被斜拉著掛在牆上。
容遠徑直走向那麵鏡子，踮起腳來從鏡子後頭摸了兩下，竟然真的摸出一個東西來，他還用嘴吹了吹上麵的灰塵。
我緩緩坐起身來，餘光瞄到富姨竟然也坐了起來，她靜靜地看著容遠。
這時容遠拿著那東西走了回來，坐在我的旁邊，那還真是一張照片，彩色的全家福，上麵有七個人，而容遠則指著照片上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衝我說道：“這就是你小時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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