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離我越來越遠,漸漸的,我什麼都聽不到了。
我仿佛置身在滾燙的沸水裡,浮浮沉沉,窒息、灼熱,身上像是脫了一層皮,想上岸卻隻能無力地隨波逐流。
我好像又飄到了火海,周圍火紅一片,皮膚乾癟收縮,熱氣灼傷了鼻腔,嗓子簡直要冒火了,我隻能大張著嘴呼吸,像一條瀕死的魚。
突然一股清涼的泉水流進了我的嘴裡,霎時間,我就像一片乾涸的土地一樣貪婪地汲取著這難得的水份。
“烏眼兒哥,你醒了嗎?”
有人拍了拍我的臉,瞬間將我從混沌中抽離了出來。
是陳誌,我睜開眼,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,夢裡尚且有點兒顏色,可現實卻黑得令人窒息。
我們不在剛才那個位置了,這個地方一點兒光線都沒有。
“我這是咋了?”
我扶著陳誌的胳膊坐了起來,接過他遞過來的水猛灌幾口。
陳誌說話很小聲:“你剛剛直接暈過去了,那個鬼東西肯定有毒,我喊頭子哥他們甩了個背包下來。”
“本來想等他們找到繩子或者其他的路,結果我又聽到怪聲,像是個高大的東西在慢慢爬,你不曉得你暈過去以後,渾身的花紋全部顯出來了,身上燙得灼手,奧運會的歡歡曉得不,跟那個差不多。”
“我害怕有怪物在附近,就駝起你爬到這兒來,我看過了,這兒是個小岔路,還算安全。”
我沒想到就他這個小勁兒,竟然在兩條小腿都沒法用的情況下背著我爬了這麼遠,這中間應該遭了不少罪,嚇也該嚇個半死了。
這時我的眼皮疼得抽了抽,我這才想起來問陳誌:“你的眼睛剛才沒疼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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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啊,我有眼鏡,那個汁汁都在眼鏡上。”
我這才反應過來,沒想到這種時候他的眼鏡倒成了保護罩。
可很快他又說道:“但是有一個鏡片碎了,黴得很。”
“先不管眼鏡了,你的腿怎麼樣,上藥了沒?”
黑暗中陳誌沉默了一下:“你還沒醒,我把這個都搞忘了,藥的味道重得很,我怕引過來啥子東西把你整死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一聲:“對於動物來說,就算沒有藥咱們的氣味也很大了,不差這點兒,趕緊上藥吧,最起碼彆讓傷口感染。”
我歎了口氣,又接著說:“對不住了兄弟,讓你跟我遭罪了。”
不用想我都知道,他一個人守著昏迷的我該有多恐慌,這地方黑黢黢的,又跑不了,還可能隱藏著不明生物,實在是難為他了。
陳誌傻樂兩聲就開始拆塑料袋,抓著我的手想給我上藥。
我掙開他的手,“你不管我,先收拾你自己,我要死早死了,不差這一會兒。”
按照我的猜測,既然挨了這一口以後我的花紋自己就出來了,那八成就是觸發了我自身的防禦係統,換了彆人估計真就交代在這兒了。
陳誌窸窸窣窣地擰著藥瓶,我提醒了一聲:“你用手機照著上藥啊,咋了,看見傷口害怕啊?”
可就是這句話讓陳誌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,黑暗中他沉默了幾秒,試探著說道:“我開起手電的,你……看不到嗦?”
接著我就感覺到什麼東西在我臉前晃了兩下。
我心裡一沉,我他媽竟然啥也看不見!
這不是井道的黑,是我自己看到的黑……
我的心頓時跌到了穀底,陳誌也是一言不發。
可就在這時,左側遠處竟然幽幽地傳來一聲細小的吟唱,是一道清亮溫婉的女聲。
“啦啦~啦啦啦~”
這聲音哪怕是放在大馬路上我都覺得是仙樂,可放在這個地方隻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。
此時的我簡直是草木皆兵,趕緊爬了起來,扶著陳誌將他背在我的背上。
“陳誌,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我的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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