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瑤和秦晃已經假借旅遊的名頭跟著旺仔姑娘去了於田縣,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麼,還都未可知。
再說其他人,阿克蘇地區的粥王何師傅那頭也不安生,給我彈了滿屏的60秒語音。
何師傅這個人有定期返回鄉下老家的習慣。
他堅定地認為富貴不歸鄉,那就是錦衣夜行,活著就得樂嗬。
現在世道變了,七大姑八大姨都不笑他是小白臉,人家都說他命好,找的老婆又好看又有錢,還不用養孩子,白撿一個閨女養老。
前段時間他回鄉下跟著長輩掃了次墓,他家那片老墳在山上,一家人一大早就準備了東西往山上爬。
樹木覆蓋的山裡要比山下涼快多了,清晨時甚至還有薄薄的霧氣。
路上何師傅背著貢品還不忘酷酷打字和三舅媽彙報呢,他埋頭一個勁兒地爬,這路他從小爬到大,閉著眼都不會走錯。
結果這次他沿著老路走得正高興,就被旁邊的兄弟拽住了。
“哥,不走這邊了。”
何其幸抬頭收起手機,有點好奇。
“怎麼回事兒?老家遷墳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?”
他弟弟皺了下臉,“沒遷墳,咱們家滿打滿算就兩個墳包,能往哪兒遷呢,是山路改道了。”
“改道了?”
這下何其幸更好奇了,這條路都是這一片的村民日複一日走出來的,窄窄的一條小土路,比其他地方紮實多了,兩邊不是灌木就是樹根,竟然說改就改。
何其幸的弟弟四下看了一眼,這才小聲靠近他。
“原來那條路旁邊不是有個窪地嗎?一下雨就積水,前段時間死了個人。”
“那麼淺的水,怎麼可能淹死人?”
何其幸記得那個窪地,也就三四平米的大小,他小的時候常去,水最深的時候站起來也才到腰,對他們這種本地小孩兒來說就跟洗腳盆一樣。
何其幸的弟弟嘖了一聲,“現在跟小時候不一樣了,下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積的都是泥,人一陷進去能沒到大腿,拔都拔不出來,就像被吸住了一樣。”
他弟弟本來半捂著嘴小聲說著,可是人在說八卦的時候最動情,他越說聲音越大,手還在大腿附近比劃著,
“啪”地一下他腦袋上就挨了一下,頭發都被扇毛了。
“到這個地方你說這些乾什麼,把嘴閉上!”
何其幸的媽媽是個胖胖的阿姨,手勁兒很大,一個眼刀子飛過來砍得兄弟倆默不作聲。
何家媽媽的表情過於嚴厲,他們說的那個水窪就是左前方十幾米的灌木叢裡躺著。
此時山上霧氣朦朧,空氣潮濕,冷的人後脖子直起雞皮疙瘩。
不過就算挨一刀也還能剩個半血,他們一家子都是那種好心態的人,此時老何家年紀最小的小妹仗著自己還是滿血,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。
“死了人不稀奇,稀奇的是過了好幾天才找到,人走了以後還在水底沒有浮上來,那段時間水渾的要命,什麼都看不清,上麵還飄著草。”
她眼神在草叢裡一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