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峰!死張峰?!”
我甩掉其他人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,本來想破門而入看看裡頭什麼情況。
可跑到跟前兒一看也沒這個必要了,門都沒了,一覽無餘。
厚實的門板就躺在地上,死氣沉沉的。
這裡原本應該是兩間並聯的小屋,現在塌的隻剩一間了。
“這不像人能乾出來的事兒。”
我直覺事情不簡單,什麼人能牛逼到打架把房子乾塌,又不是綠巨人,瘤鬼再換皮也換不到這個地步。
楊思佳看我著急也跟著忐忑,“但是大哥,你不說你朋友不是人嗎?沒準兒就是他們乾的呢,牧民換季都要轉場呢,他們萬一轉場了呢。”
“行了老妹兒,你不知道具體情況,他們雖然不是人,但不至於這麼不是人。”
再說轉場這個事兒,兩隻貓、一隻狼加一個黑心鬼,他們畜什麼牧?放什麼羊?那能合適嗎?黃鼠狼開養雞場,自己都對不上賬。
我走到屋子裡聞了一下,這裡味道非常雜,小木桌被掀翻了,地上散落了一些食物,但可以確定的是房子裡確實殘留了一絲瘤鬼血液的特殊味道。
我猜這個瘤鬼要麼受傷了,要麼就是暴露出了真麵目,這說明張峰他們起碼不是毫無還手之力。
戴雲開拄著拐杖在屋子外頭轉了一圈又回來了,“吳哥,我看到外麵有幾棵樹好像不太一樣,你跟我去看看呢?”
“走,你帶我去。”
他一瘸一拐地帶著我到了山坡邊上,那裡稀稀拉拉長著幾棵胡楊,上頭的樹皮帶著明顯的劃痕,看著像是被尖銳的爪子劃開的。
其中大部分還算正常的攀爬痕跡,但是有那麼一棵實在不一樣,那痕跡麵積更大,一爪子撕下去一小片樹皮,露出來的樹乾上還沾著血跡。
“這他媽的……”
卡豹的爪子絕對可以造成這種結果,但這得是多牛逼的東西才能把他逼到這個份兒上?
“你先回去,跟在劉紅身邊彆亂跑,我要在四周走遠點兒。”
戴雲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點點頭二話不說就往回走,走一半又回來把拐杖地給了我。
“吳大哥,新買的合金拐杖,打人特彆趁手。”
於是我就拿著他這根寶貴拐杖開始四處搜尋,剛走了沒多遠,定睛一看就在雜草中瞧見一件棕色的衣服。
有人來過,總不可能是野牛穿的。
我小跑過去拿起來一看,還是一件長袖薄衛衣,袖子和領子都穿飛邊子了,肚子上已經被血液浸透,變得又乾又硬。
這衣服我還真認識,這是張峰的,我走的時候他穿的就是這件衣服。
我忍住向四周喊了兩聲:“張峰!海哥!”
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兒發顫,可四周靜悄悄的,沒有一點兒回信。
四周一公裡內幾乎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,一個人影都沒有,但沾著殘留血肉的骨頭卻看見了幾根。
那幾根骨頭看起來不像人類獨有的,對比起來更加細長,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昆侖超模。
我深吸了兩口氣,以骨頭為中心再次開始新的一輪搜尋。
幸運的是這個季節不前不後,起碼不會出現極端嚴寒,退一萬步說,就算是沒有毛的張峰也不會輕易凍死。
我用拐杖在青黃雜亂的草叢中到處扒拉著,想著萬一能發現什麼他們留下來的線索。
可一圈下來線索是一點兒沒有,我卻莫名其妙聞到一股陌生味道,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,還是從上風向。
我心裡一緊,找了個石頭躲了起來。
無數種想法從我的腦袋裡滾來滾去,這種時候還有陌生人趕過來,難道是凶手回來了?那他們是追殺成功了還是跟丟了?
那些瘤鬼又是什麼樣的姿態過來的呢?應該是人類吧,不然怎麼會騙到卡豹他們。
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,一個灰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對麵山坡的林子裡,他左突右進異常靈活,飛快的朝河穀中衝了過來。
“不對,不像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