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平心事重重地上了山,一眼就瞧見了躺在草地上的王二。
當時他就覺得奇怪,王二這個孩子蔫兒了吧唧的不愛說話,學習不行,特彆愛乾淨,身上的衣服一向都是整潔利索,還會抽空去掃那幾頭牛身上的臟東西。
然而那天的王二卻直接躺在草地上,衣服上掛著泥沙草葉,身邊的幾隻牛稀稀拉拉的跑得哪兒都是,王二也不管,隻是在那兒哼著一首旋律老舊,連唐平都沒聽過的歌。
"二小子,那隻總跟著你的母牛,埋了沒有?"
聽到他的聲音,二小子拿開蓋在眼睛上的胳膊瞟了他一眼。
"我不知道,問我爸去吧。"
他的聲音懶洋洋的,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腔調。
唐平覺得奇怪,那頭牛歲數可不小了,王二跟它相處了很多年,母牛脾氣不小,但還願意讓王二往它背上爬,平時這頭牛有什麼不對他比他爹娘發現得都早,怎麼現在牛死了,他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?
"你咋能不知道呢?他們不告訴你?"
唐平靠近一點兒繼續追問,他得去看看母牛的情況,嘗試著分析出它的死因,以免以後出現類似的問題,可王二似乎被他煩著了,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,提了提褲腰徑直走了。
唐平沒有追上去,而是默默注視著王二的兩條小腿。
他有個習慣,總喜歡觀察牲畜的後腿,因為它們的後腿能反映出很多健康問題,所以他看人也有這個習慣。
王二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愛吃肉食,人長得細長,兩條腿還外翻,走路帶著點兒內八,急了能把自己絆倒。
但現在他的腿正常多了,仍然瘦弱,可骨骼形態看著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。
難道是長大了?可想想又覺得不現實。
他心裡盤算著這點兒事,自己就在山上漫無目的地轉,一般來說不是宰殺的牲畜要無害化處理,遠離水源深埋到土裡,但有的時候牧民精力也有限,有時候還得顧及其他經濟問題,處理得也不及時。
唐平足足轉了五個多小時,終於在一處山坳的樹林裡發現了那頭牛,白底黃花,還沒被野獸啃食,兩眼圓睜著,身上的肌肉線條還清晰可見,毛發整齊,看著也不像病死的樣子。
他走過去打眼一看,才發現牛的肚子鼓得老大,一開始以為是死了發脹,可其他部位倒是還正常。
這是懷孕難產了?也不對,之前給它治病的時候也沒看出懷崽了,哪能這麼快就生呢?
他伸手在牛的肚皮上按了兩下,當時就覺得不對勁,這根本就是懷小牛犢子的位置啊,那還能跟腸子肚子擠一塊兒?
他皺著鼻子想了想,終究還是拿出一把小刀來劃開了母牛的肚皮。
鋒利的刀口豁開失去彈性的皮膚,裡麵的血肉緩緩暴露在空氣中。
但隨著傷口變大,唐平看見了一條清晰的手臂,再往下劃就是一隻人手。
唐平晃了兩下忍不住跪坐在了地上,牛肚子裡咋能有人形的牛犢子呢?
他額頭冒出虛汗,壯著膽子去拽那條胳膊,嘩啦一下,一個血淋淋的人形肉體就被扯了出來……
紅白可怖的身體了無生氣地癱在地上,唐平頓時覺得天旋地轉,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,這是啥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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