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把哥哥抬得那麼高,為的就是今天能扛下衛署長背後犯的那些事吧!
作孽太多的人,他晚上怎麼睡得著?
“你也彆這麼說你外公,到底我們一家是他……”
“得了吧,媽,你若不是耐不住寂寞要改嫁,扔下我和哥哥,我們至於去求那隻老狐狸?”
安瑾瑜眼中有恨,狠狠看著安母,起身冷冷出聲:
“感謝你把我和哥哥生下來,感謝你父親把我和哥哥養大,我哥這次出事,把所有欠你們的都還完了!以後,不要再管我的事。我哥哥,那老狐狸不救,我自己想辦法!你以後也彆再給我打電跟我要錢。”
“瑾瑜啊……”
“我錢沒有,命有一條!如果我哥哥真的被判刑,我也不會獨活,你也彆再假惺惺的念著了。當年拋棄我們,看我哥本事了又找回來,還帶著……我真為你不恥!”
忘恩負義,是她親生母親教給她的!
六親不認,是她外公教給她的!
人活著何必真心對誰?
這世道隻要自己活得舒坦就行,管他死後是千人唾罵,還是遺臭萬年,人都死了,還知道什麼?
安瑾瑜摔門而去,包裡其實帶著給母親的錢。
安母當年與安瑾瑜父親是自由戀愛的,但娘家不同意,安母嫁了安瑾瑜的父親,與娘家斷了關係。
離開娘家在外麵單獨生活,安母與丈夫開了家小店,楊西平當時是店裡送貨的司機。
日子本來過得不錯,可丈夫出了車禍,死了。
安母承受不住打擊,幾度想尋死。孩子不照顧,店也不開了,當時撐著她度過難關的就是楊西平。
楊西平店給看得好好的,一個人乾了三四個人的活兒,又把孩子照顧得好好的。
安母漸漸從陰霾中走出來,也接受了身邊不離不棄,無怨無悔的男人。
可楊西平不是孤兒啊,楊家有一大家子人等著他去貼呢。
安母選擇男人就得放棄自己的孩子,選擇孩子就得跟楊西平一刀兩斷,人家也得結婚,也得過自己的日子。
楊西平最後逼了安母一著,讓她做選擇。
不管當初是多難才下定的決心,結果是安母拋棄了自己的孩子,跟著楊西平走了。
安瑾瑜當時還小,記得的不多,安科已經七、八歲大了。
七、八歲大的孩子,能記的事情不少。
兩孩子是被送去孤兒院後一年,才被衛家找到領回去的。
安科感激他外公,他確實是外公一手培養出來的。他也知道,外公培養他,就是在為自己培養替死鬼。
安瑾瑜對母親,做不到哥哥那樣大度,她恨!
特彆是她哥出事後,母親還一直站在外公一邊,她連操刀子砍人的心都有。
安瑾瑜走到門口時,停下來。
側身,打開包,將一疊紅抄拋撒,紅色老人頭紛紛揚揚的飄落在地,安瑾瑜看著母親扭曲的臉,心裡痛快極了。
她更想一把錢甩在母親臉上,可到底那是生她的女人。
“最後一次施舍你和野男人!以後我們各不相欠!”
安瑾瑜走了,架著寬大的墨鏡上了車。
紅色的跑車是安科給她買的,安科膽子能那麼大,除了幫外公衛署長扛下的事情外,他自己也確實劃拉了不少。
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,就不可能乾乾淨淨兩袖清風。
隻是誰拿得多,誰拿得少,誰後台硬,誰交涉的圈子寬廣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