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有走?”霍煙喃喃出聲。
莊周承擰眉,怎麼,難道她以為他會把她扔在這裡先走?
“沒走,去拿水了,漱口休息下吧,不急。”莊周承溫和道。
霍煙接過水,站了好大會兒,總算活過來了,剛才那股難受勁兒是恨不得去死啊。
臉上還是沒有血色,莊周承直直看著她,她沒說話之前,他也沒出聲。
霍煙吐著氣,轉頭望向莊周承。
她轉頭時候,莊周承目光即刻變得淡然和陌生,低聲問:
“好點了嗎?”
霍煙點點頭,“我們走吧。”
“現在強行帶你去機場,實在太為難你,如果你相信我,把證件交給我,我去機場定航班,你在附近的酒店先休息。”莊周承認真說道。
頓了頓,又道:
“我把公文包交給你,裡麵有合同和我公司的重要資料。所以,你不用擔心我帶著你的東西先走,如何?”
“好,我相信你。”
霍煙點頭,她怕一上車,這剛消停的身體又作怪,她實在被折騰慘了。
望著莊周承的目光,霍煙又補了句:
“你是好人,我相信你。”
“臉色太難看了,真不敢相信你身邊人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門。”莊周承低聲道。
這麼一想,又覺得她現任不咋地,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走這麼遠?
要換他,他一定不會放任她胡來。
莊周承沉著臉大步走在前麵,故意忽略眼裡的情緒,拉開了一段距離。
心底那想法還在繼續,這樣的情況換得他,不讓她出門,會不會又讓她怨念?
所以呢?
莊周承算是開竅了,她要做什麼,不攔著。
但他一定得跟著,至少她在外麵出了狀況,身邊有個人不是?
比如這次她身體吃不消,暈倒在機場,依她的性子,心裡得怨死了現任。
嗯,一定是這樣的。
莊周承這麼想著,心裡頓然間又暢快了。
是看到彆人做,人家的不足把自己給點醒了,這叫旁觀者清。
莊周承前麵大步走著,人都出了安檢,霍煙還在老遠的後麵,莊周承站在安檢口等她,他這是不是又做得過分了?
等霍煙出來後,走出地鐵站,問了路人去最近的酒店,其實挺遠的,可莊周承堅決不打車。
霍煙跟在他身後走,給身體拖得啊。
地下鐵涼颼颼的冷,上到地麵來又溫暖過了頭,滿身滿身的汗。
莊周承還算有良心,走一段路後又停下來等她,也願意將就她,可就是不搭把手,看她走得辛苦,也沒說什麼,愣是把這萍水相逢的路友演得淋漓儘致。
霍煙心裡狠狠的想,這男人也太無情了,沒看到她都病成這樣了?
就不能拉她一下嘛?
要是以前,他早就……
霍煙猛地眼眶頓濕,是啊,再好,再疼她,那也是以前了。
他們現在就是陌生人,她還記得,可他卻忘記。
所以她還有什麼資格,埋怨一個陌路人對她不夠細心,不夠溫柔?
總算到了酒店,兩人開了兩間房。
莊周承先送她上樓,自己跟著走進去,東西都交給她,然後帶著她的證件去了機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