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你也彆不高興啦,我吃了飯就來陪你了哦。”
穆凝抱著莊世淵的手,哈了氣總算暖了不少。植物人也有溫度的,穆凝溫度回升之後,又給莊世淵搓著手心,然後輕輕按摩著莊世淵的手臂。醫生說要經常按摩他的身體,因為躺了這麼久,莊世淵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,這是個不祥的征兆。
所以穆凝現在一有時間就在醫院耗著,坐一會兒就給他按摩身上。
穆凝原本就有些小力氣,現在力氣更大,一個人借著巧勁兒也能翻動莊世淵,妥當照顧莊世淵。
穆凝累得氣喘呼呼的,捏一捏莊世淵大腿,直接是足底,完了後直接趴在人身上休息。
“你睡夠沒有?睡夠了趕緊起來吧,整天就知道奴役我,很過分的說。”穆凝手捏著莊世淵的鼻子,“臭嗎?剛捏了你腳,哈哈……”
醫生說莊世淵有聽覺,穆凝合計是每天趴在他跟前唱歌給刺激出來的,因為這姑娘調兒高啊。
“我知道你聽得到,彆說我惡心你啊,你趕緊起來我就捉弄了你咯。”穆凝一個人自言自語,好在這虎妞兒不是個悶葫蘆,一個人自言自語也能說一天,要換成世淵媽媽,哪有這麼話要說啊?
穆凝照顧了莊世淵這麼久,每天那嘴巴都沒停過的。
莊世爵後一步跟著穆凝到的醫院,在病房外麵站著,目光淡漠冰冷的看著裡麵有說有笑的女人,一個長得像狐狸的女人,會相信她無欲無求?隻是為了感情心甘情願的照顧已經成活死人的大哥?
家裡人一說莊世爵就笑了,冷笑,譏笑,這都什麼年代了,爸媽怎麼還這麼單純?
大哥才臥床幾個月,一個人若有城府,幾個月的偽裝算什麼?
莊世爵轉身離開,就當請了個專人看護,反正請人照顧也要花錢。
春來冬去,年複一年平靜的度過,又一年的初夏過來,今早的空氣格外清新。
可十七這些天身體有些不舒服,頭一直有些暈,到了醫院開了早會後就在辦公室休息。
在一坐椅子上,晚上亂七八糟的噩夢片段便湧上來。
十七手肘撐著辦公桌麵,手撐著頭,頭又暈了,皺緊眉,閉著眼睛緩衝著這陣眩暈勁兒。然而毫無預兆的,夢中那雙眼睛忽然出現,猛地睜開。
“啊——”
十七忽地坐起身,瞬間睜開眼來,呼吸很急促,看著熟悉的辦公室,心跳得飛快。手都在顫抖,好大會兒後輕輕壓著胸口,不是真的,是假象,隻是假象而已。
緩緩吐著氣息,胡亂揉著頭發,再順理,垂著發疼的頭,順手拿桌麵的水杯。
然而在她進辦公室的時候水杯還是倒蓋在桌麵的空杯子,這一刻水杯卻裝滿了熱水,沒錯,是溫熱的水!
十七已經觸碰到杯子的手指即刻顫抖了兩下,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,下一刻,她快速縮了回來。盯著那杯還冒著熱氣兒的水,隻一秒,立刻站起身,目光快速看著安靜的辦公室。
她很肯定進來的時候,辦公室裡沒有人,一眼就能望儘的辦公室,即便有人又能藏到哪裡?
水是怎麼來的?
十七咬著唇,按著頭,知道最近自己狀況不太對勁,晚上沒有睡好,隔天一整天頭都暈沉沉的,並且這樣的時候,人是非常的脆弱。
十七手上拿了注射針筒,身邊沒有彆的可作為武器的東西,隻能用這個。針筒藏在寬鬆的白色袖口中。她的辦公室分兩個區域,辦公空間和休息區,休息區也是用來接待重要客戶或者朋友的,當然更多時候是她的個人休息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