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了這一通後,桌子上擺了兩種酒,一種是正經的紹興黃酒,另一種則是寧遠帶來的二鍋頭了。
黃貴陽和老劉老魏他們,個個都是酒中餓鬼。
那個時期比較困難,也就能喝點兒地瓜燒,高粱白這種的烈酒。
一口下去,真就是跟斧子砍腦門一般。
但就這,那也寶貝的跟什麼似的。
現在嘛,條件好點兒了,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。
所以,像他們這幾位的家中,好酒好煙真的不少。
尤其是黃貴陽和劉衛山他們兩位家裡。
而另一邊的魏元就稍微差點兒意思了,畢竟他們現在的土地局,也真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力,充其量就是給各村分分耕地和自留地這些。
有的時候,魏元也是真的琢磨,能不能把自己的工作再調度調度。
這個事兒,每次喝多了,都得嘟囔嘟囔。
寧遠對於桌子上的紹興黃酒那也是頗有耳聞了。
今兒既然碰上了,那說什麼都得嘗一嘗了,海鮮配黃酒,正巴適!
從那種小壇子裡把酒緩緩倒出來以後,酒體呈琥珀紅色,透亮清澈,黃酒特有的醇厚香氣,讓寧遠真是忍不住端了起來。
一口喝進去,很柔,味道是略帶甜味兒的。
雖然口感並不像二鍋頭這種北方酒那麼烈,但一進胃裡,也是一股暖流升起。
桌子上的幾位叔叔,都盯著寧遠的反應看。
“怎麼樣大遠,這酒好喝吧?”
黃貴陽指了指寧遠手裡的酒碗,調侃著問道。
“嗨,口感不錯,但是真要說好喝,還就得是咱四九城的二鍋頭!”
寧遠邊說邊笑著把自己拿來的二鍋頭打開,然後起身分彆給他們幾位都倒滿了酒。
黃貴陽他們幾位倒是也沒有攔著,本來就是他寧遠是小輩,在這張桌子上吃飯,由他來倒酒,那是理所當然的。
酒滿杯後,黃貴陽把酒碗端了起來。
劉衛山魏元也順勢一起,寧遠這便不能落後了。
碰了碰杯後,幾人都是把各自手中的酒一飲而儘。
為了壓一壓酒的烈和衝,各自又吃了點兒麵前的各種硬菜。
一陣“嘶,哈”聲過去後,黃貴陽才忍不住把桌子上那個二鍋頭的瓶子拿在了手裡。
“這酒烈啊,好多年沒喝過二鍋頭了!”
劉衛山聽完後,笑罵道。
“你還好意思說,上次你們去四九城裡,老營長在你們臨走的時候,可給你裝了不少二鍋頭呢,說好的是給大夥兒一起分一分的,你小子倒好,我和老魏是一瓶都沒看見啊!”
“就是,老劉說的沒錯,我老魏也沒有從他手裡見到過,你小子,一向的吃獨食!”
魏元聽到劉衛山舊事重提後,連忙附和起來。
黃貴陽攔了他倆一下,這實在是沒有攔住,索性也耍起來了無賴。
“沒有的事兒啊,告訴你倆,這可沒有,我們倆從四九城回來的時候,可從來沒有帶過什麼二鍋頭!”
“嘿,好好好,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,那老營長都給我寫信說了,你還嘴硬!”
劉衛山眼看黃貴陽又來這套,以前吧,也沒啥辦法了,畢竟他說沒有也沒轍。
可這次不一樣啊這次老營長都從裡麵出來了,還給他們幾個都寫了信,這,這他還能抵賴不成!
黃貴陽臉色一僵,隨即反應過來,擺著手搖頭說道。
“那也是沒有,你不想想,自我上次從四九城回來都快十年了,那,老營長可能記錯了也不一定對吧!”
“嘿,老魏你看看老黃,這小子一慣就是隻占便宜不吃虧啊,哈哈哈哈!”
劉衛山拿他這副死硬到底的態度也沒轍,隻能和另一邊的魏元無奈說道。
這老哥兒幾個,都五十幾的人了,還是這麼沒個正形。
打鬨了一陣兒後,這才又喘著氣坐了下來。
看到寧遠也沒有摻和他們幾個的胡鬨,就是一個勁兒的在這裡邊吃邊喝。
現在都吃的打飽嗝了!
黃貴陽看著寧遠這副吃撐的模樣,更是欣慰。
和這哥兒仨喝了一口後,放下杯子這才朝著寧遠問起來了正事。
“行了,你小子這是吃也吃飽了,喝也喝美了,跟我們幾個說說吧,你那幾個朋友是怎麼安排的?”
寧遠聽聊到了正題上,於是趕緊擦了擦嘴,正色起來說道。
“黃叔,我從四九城出來的時候,我爸也跟我說了,幾位叔叔都不是外人。那,我就直說了!”
黃貴陽朝著寧遠點了點頭,另一邊的魏元和劉衛山更是沒耐心,趕忙催促著寧遠。
“快說吧小子,我們命都是老營長救下來的,還說什麼外道話呢!”
寧遠點了點頭,隨即繼續說道。
“我前幾天,正好帶著對象回四九城探親,趁著那個時間,就直接辦了喜事兒!”
這個事兒呢,寧萬裡倒是在給他們幾個的信裡也都提了一嘴,所以幾人倒沒有因為這個事兒打斷寧遠。
寧遠也兀自說著。
“結果,一幫子雜碎,不僅要攪和這事兒,甚至還放了話,要等我們離開後,給家裡人好看!”
“這他麼誰還能忍住,我這幾個哥們兒又都是仗義的性子,直接替我出頭,做了那個為首的青年,這不是擔心被抓到麼,所以才想著,找個合適的地方避一避風頭!”
黃貴陽聽完後,直接抬手狠狠拍了拍桌子。
這突然的舉動,把寧遠還有同桌吃飯的劉衛山魏元都給嚇了一跳。
“這幫小兔崽子,還反了他們了!一個個的不學好,天天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兒!”
“哎,老黃,彆說了!”
劉衛山連忙勸住了還要繼續大膽發言的黃貴陽。
老黃立馬便反應了過來,雖然他們也都知道這些小子是什麼人,甚至能夠帶領這些小子的,必定也是身世雄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