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權限誰能賦予?
漢東就沒人有這個權限,焦飛躍隻能打報告提議,而後由範誌文、梁群峰等一眾常委知曉情況,再上省委大會上討論通過才能正式執行,不然就是在越級執法,要挨板子。
“跟!!!”
黎建軍在經過仔細思考後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個字,也是知道缺少正規程序後事情的嚴重性。
可那又如何?
黎建軍連小事小情都不願妥協,更何況這種大是大非,如果這趙立春真的背叛信仰開始荼毒群眾,那麼就算拚掉頭頂的烏紗帽,也要把他繩之以法。
“黎廳,您不再多考慮考慮?”
季昌明神色有些焦急,從個人角度出發,他很讚同也很敬佩老領導一心為公眼裡容不得沙子的純粹。
可這是現實啊,
上次灰溜溜離開京州的教訓還不夠嗎?
黎建軍大手一揮:“沒什麼可考慮的,執行命令,出了任何問題我一人承擔。”
“是!”
季昌明領命離開,出了辦公室後直直走到外麵,寒風打在臉上,他點燃一根煙,思緒紛亂駁雜。
當星火在指尖燃儘,季昌明將煙頭扔在地上抬腳用力踩滅。
當天晚上,季昌明失眠了。
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,一旁的妻子都看出他的異常,沒有過多詢問,隻是把他輕輕擁抱在身前,給予慰藉。
時間如流水,六天時間眨眼流逝,此刻距離新年隻剩下4天。
而這期間漢東平靜如水,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有了年味,家家門前都貼上了對聯,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。
反觀季昌明卻是模樣大變,眼窩凹陷,雙眼盯著厚厚的黑眼圈,煙不離手。
季昌明失眠了,接連失眠六天,就算精神疲倦到極致後入睡,也會在一個小時內被噩夢驚醒。
夢裡他抓住了趙立春,搗毀了犯罪窩點,立功受獎鮮花緊簇,一躍抵達人生巔峰可等待他的不是升職加薪,而是範誌文的驟然發難。
說他辦案不走程序,無組織無紀律,還需要曆練深造,然後就被削掉所有職務被一紙調令發配到偏院山區,一乾就是一輩子。
季昌明每次都能看到自己頭發花白,身軀佝僂的坐在鄉間小院注視著北方,注視京州的方向。
低語一句:“我從京州來,卻永遠都回不去了。”
而本該美麗動人,可以儘情享受生活的妻子就坐在身邊,和他一起望著北方,蒼老的麵容下,雙眼全是迷離和追憶。
還有他的兒子,
他的兒子長大了,卻無法在大城市立足,隻能在鄉間拿起鋤頭揮灑汗水,一輩子都走不出橫亙在麵前的大山。
娶不上媳婦,更彆提抱孫子。
老季家在他兒子這一代就斷了根,被人吃了絕戶,如一道無形的風,消散在天地間。
“不行,絕對不行,我不允許,我不允許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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