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！”她跪倒在池水中，指甲深深摳進石縫。
而一旁的李五峰情況更糟。他的身體在池水中浮沉，眉心不斷滲出黑血。申雨歌強忍劇痛爬過去，將華若萱給的玉佩按在他心口。
玉佩突然大放光明，池水沸騰起來！
一個模糊的虛影從李五峰體內被逼出，那竟是縮小版的噬心老魔！原來還有一縷殘魂藏在李五峰神魂深處。
“不——！”殘魂尖叫著消散。
池水漸漸平靜，李五峰的氣息終於趨於平穩。申雨歌精疲力竭地癱坐在池邊，突然發現池底映出的不再是可怖回憶，而是一幕陌生的畫麵——
年幼的李五峰跪在靈犀派大殿，上方坐著的身影赫然是……華若萱？
申雨歌死死盯著池水中的畫麵——年幼的李五峰跪在靈犀派大殿中央，額頭緊貼地麵，而高座之上，華若萱一襲素白長袍，發間簪著一支青玉蓮花簪，眉目如畫卻透著不似凡塵的威嚴。
“這……怎麼可能？”申雨歌喃喃自語。
池水忽然翻湧，畫麵驟然碎裂。李五峰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，一口黑血噴出，濺在申雨歌的衣襟上。
“李五峰！”她顧不得多想，連忙扶住他。
他的睫毛顫了顫，緩緩睜開眼，瞳孔渙散了一瞬才慢慢聚焦。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時，嘴角扯出一個虛弱的笑：“……申姑娘，你怎麼……比鬼還難看……”
申雨歌眼眶一熱，抬手就想揍他，最終卻隻是輕輕擦去他唇邊的血跡：“閉嘴，省點力氣。”
洞窟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華若萱帶著兩名白衣弟子衝了進來，看到清醒的李五峰時明顯鬆了口氣：“還好趕上了。”
李五峰的目光落在華若萱臉上，忽然僵住。他的嘴唇微微發抖，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。
華若萱卻神色如常，伸手探了探他的脈象：“神魂穩住了，但需要靜養三個月。”她轉向申雨歌，“你們先在靈犀派住下，外麵現在——”
“師叔祖。”李五峰突然開口，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。
整個洞窟瞬間安靜。
申雨歌震驚地看向華若萱，後者垂眸不語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暗紋。
靈犀派禁地，聽雪閣。
華若萱跪坐在茶案前，素手烹茶。水霧氤氳間，她的麵容顯得格外朦朧。
“三百年前，我確實是靈犀派執劍長老。”她將茶盞推到李五峰麵前，“後來為鎮壓噬心老魔，肉身損毀，隻餘一縷殘魂附在玉佩上。”
李五峰盯著茶水中沉浮的葉片：“所以……左右大師兄其實是……”
“是我師兄的轉世。”華若萱輕笑，“他當年為救我魂飛魄散，我找了他兩百年才在凡間尋到。可惜這一世的他毫無靈根，隻是個普通書生。”她的指尖撫過案上那支青玉蓮花簪，“我看著他娶妻生子，又看著他壽終正寢……然後繼續尋找他的下一世。”
申雨歌握緊了拳頭：“那你為什麼接近我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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