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雨歌的手搭在他的肩上,指尖冰涼。她的臉色蒼白,縛靈鎖的赤紅絲線已經褪去,隻留下手腕上一圈猙獰的傷痕。
“你……還清醒嗎?”她的聲音很輕,像是怕驚擾了什麼。
李五峰緩緩抬頭,瞳孔中的青銅色尚未完全消散。他張了張嘴,喉嚨裡卻先溢出一聲低笑——那笑聲沙啞、陌生,連他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。
“我沒事。”他強迫自己說道,可話音未落,祭壇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。
咚——
莫玄機猛地轉身,銀劍出鞘,劍尖直指祭壇中央的青銅古樹。那棵原本已經枯萎的巨樹,此刻竟微微震顫,樹乾上的裂縫中滲出粘稠的青黑色液體。
“還沒結束……”莫玄機臉色陰沉,“雙生符印的宿主雖死其一,但青銅古樹的根基未毀。”
申雨歌的手指微微收緊:“長老,我們該怎麼辦?”
莫玄機沒有回答,而是突然看向李五峰,目光銳利如刀:“李弟子,你現在能感覺到什麼?”
李五峰閉了閉眼。
他的意識深處,有一個聲音正在低語,模糊卻無法忽視。那聲音不屬於張浩月,也不屬於他自己,而是更古老、更冰冷的存在。
“血……需要更多的血……”
他猛地睜開眼,一把抓住申雨歌的手腕:“離開這裡,現在!”
三人急速退出山穀,身後的祭壇裂縫中不斷傳來詭異的蠕動聲,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試圖爬出。直到遠離祭壇數裡,李五峰才終於停下,扶著一棵古樹劇烈喘息。
莫玄機收劍入鞘,目光複雜地看著他:“李五峰,你現在必須告訴我,你看到了什麼?”
李五峰沉默片刻,終於開口:“青銅古樹……它在渴求鮮血。張浩月死後,它並未完全沉睡,反而更加躁動。”
莫玄機長歎一聲:“果然如此。”
申雨歌皺眉:“長老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靈犀派為何會有這樣的禁地?李五峰和張浩月又為何會成為‘鑰匙’?”
莫玄機望向遠處的山脈,眼中浮現出一絲追憶之色:“三百年前,靈犀派祖師‘玄霄子’為鎮壓天魔,以千名弟子精血為祭,鑄就青銅古樹,將天魔之力分散封印於活人體內。而你和張浩月……”他看向李五峰,“是最後的兩枚‘符印宿主’,也是唯一能徹底喚醒或毀滅青銅古樹的存在。”
“可張浩月說……我們本是一體。”李五峰低聲道。
莫玄機搖頭:“不,你們不是一體,而是‘鏡像’——玄霄子當年將天魔的核心一分為二,封印在兩名弟子體內,唯有二者相爭,才能逼出真正的‘天魔本源’。”
李五峰瞳孔微縮:“所以,靈犀派從一開始就計劃讓我們自相殘殺?”
莫玄機沒有否認。
申雨歌突然冷笑一聲:“真是好算計。可你們有沒有想過,如果李五峰輸了,張浩月徹底吞噬他,那天魔豈不是會完全複蘇?”
莫玄機沉默片刻,終於道:“這就是為什麼……我一直在等。”
他緩緩抬起手,袖中滑落一枚青銅令牌,令牌上刻著一棵與祭壇古樹一模一樣的圖案。
“我不是來鎮壓天魔的,”莫玄機輕聲道,“我是來‘收割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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