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光芒散去時,黑岩城中央出現了一座水晶花園。所有被寄生者都安靜地沉睡在透明花苞中,體表的晶體正在緩慢褪去。
李五峰從主花苞中爬出,懷裡抱著恢複人形的少女。她手心捧著一顆金紫相間的種子,正在有節奏地呼吸。
"永夜意識已經沉睡。"非心靠著半結晶化的身體喘息,"但她體內的世界樹枝芽..."
"是我們的新麻煩了。"華若萱甩著被腐蝕的藤蔓刀柄。
杜旺突然指著天空:"你們看!"
晨光中,無數帶著熒光的種子隨風飄散。有些落在焦土上立刻長出嫩芽,有些融入受傷的動物體內,還有幾顆調皮地繞著四人打轉。
笨笨的聲音同時在所有人腦海響起:
「這次記得好好澆水」
晨露未乾的清晨,四人站在山崖邊望著飄向四麵八方的光種。杜旺伸手接住一顆,那種子竟在他掌心蹦跳兩下,突然長出細小的根須紮進皮膚。
"哎喲!這小混蛋會咬人!"他甩著手,卻發現皮膚上隻留下個發光的圓形印記。
非心的水晶臂表麵浮現數據流般的紋路:"每顆種子都攜帶著不同的進化序列。"他指向遠處,"那顆藍色的落在枯樹上——"
眾人目睹枯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新枝,枝條間垂掛著半透明的果實,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暈。
李五峰眉間的樹形印記微微發熱:"笨笨說,這些是"矯正者",會自主修複被破壞的生態平衡。"
華若萱突然眯起眼:"那這顆紫色的怎麼回事?"她刀尖指向一顆鑽進土匪屍體的種子。屍體正詭異地抽搐著,皮膚下凸起樹根狀的脈絡。
七日後,他們追蹤變異土匪來到廢棄礦洞。洞窟深處,數十具被紫色種子寄生的軀體正進行著詭異的儀式——它們將獵物的血肉堆成祭壇,中央供奉著一朵妖豔的晶花。
"不是修複..."非心的水晶臂發出警告的嗡鳴,"它們在創造新的生態鏈!"
李五峰試圖通過印記聯係笨笨,卻接收到雜亂的電波。恍惚間他看到無數畫麵:沙漠中長出食肉植物、冰川裡遊動著發光魚群、城市廢墟間纏繞著巨型藤蔓......每個場景裡都有雙紫色的眼睛在注視。
華若萱的木刀突然自己動起來,藤蔓纏住她手腕往洞外拽。"連武器都叛變?"她罵罵咧咧地被拖出礦洞的瞬間,整座山體轟然坍塌。紫色煙塵中,一朵晶花升上高空,花瓣舒展如降落傘,帶著孢子飄向遠方。
杜旺盯著自己掌心發光的印記:"我們是不是...造出了更麻煩的東西?"
循著笨笨微弱的指引,他們來到世界樹遺址。原本想象中的神聖巨樹,實則是兩棵糾纏在一起的半枯古木——一棵流淌著金色樹脂,另一棵凝結著紫色晶簇。
"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雙生樹。"非心的水晶臂自動解析著樹乾紋路,"光與影,秩序與混沌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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