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廳中央的控製台上，一行閃爍的紅字刺入眼簾：
[第19次人格迭代最終測試場]
"歡迎回家，叛逆的小家夥。"
陰影裡走出個穿白大褂的老者，他的左眼是機械的，右手裡握著枚和02號臨終前給她的一模一樣的芯片。
"李博士？"07號想起記憶碎片裡那個給她做手術的身影，"你不是已經..."
"死了？"老者笑著按下控製台按鈕，所有培養艙同時開啟，"我隻是把意識上傳到了這裡。李五功是我最成功的作品，可惜他產生了不必要的感情。"
全息投影在空氣中展開，播放著最初的真相：
二十年前，李博士在北極冰層下發現了某種遠古微生物。它們能寄生在神經係統中，將宿主改造成完美的武器——這就是初代的起源。
"我們提取了它的基因序列，"李博士撫摸著最近的培養艙，"但人類肉體太脆弱，隻能通過迭代實驗體來..."
07號突然暴起！凍氣化作粉色冰刃抵住老者咽喉："所以前18個"我"都死了？"
"不，"機械眼閃過詭異的光，"她們都在你體內。"
劇痛突然貫穿07號的太陽穴。她跪倒在地，聽見18個不同的聲音在腦海裡尖叫。皮膚下的電路紋路全部變成粉紅色，像血管般搏動。
"多美啊，"李博士陶醉地伸手，"真正的完美容器終於..."
他的頭顱突然被粉色冰晶貫穿。
07號看著自己不受控的右手，聽見某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女聲音從自己喉嚨裡發出："該醒醒了，19號。"
大廳突然劇烈震動！
培養艙一個接一個爆裂，粉色液體彙聚成河，流向中央控製台下方。金屬地板裂開，升上來一個透明的圓柱艙——
裡麵蜷縮著個赤身裸體的少女。
她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，蒼白的皮膚下能看到粉色的神經脈絡，脖頸處烙著"[0]"的標記。當07號與她對視的瞬間，兩人同時捂住胸口跪倒。
"她才是初代的本體，"李博士的無頭屍體突然發出電子音，"我們不過是在複製她的能力..."
0號實驗體突然睜開眼睛。
那不是人類的眼神——虹膜裡旋轉著星雲般的粉色光點，整個核電站的電力係統瞬間過載。所有培養艙殘骸漂浮到空中，像被無形的手捏合重組。
07號感覺有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。0號的嘴唇沒動，聲音卻直接響在腦海裡：
[我們被欺騙了。]
[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武器，是神。]
全息投影突然切換，顯示出一段被加密的記錄：
李博士跪在某個巨大機械裝置前，狂熱地喊著："當0號與19號融合，就能啟動"登神協議"！"
07號突然明白了一切。
那些失敗的實驗體，那些被植入的記憶，甚至李五功的背叛——全都是為了讓她的意識足夠堅韌，能承受與0號的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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