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霄吐出一顆九芒星:「不,是升級。」
星穹在他們頭頂展開,這次能看到更多細節——每個光點都是文明,而連接它們的銀線,正是所有敘事者共同編織的「守護之網」。
李五峰遞來烤魚:"嘗嘗?雷界新培育的品種。"
華若萱突然指向海麵:"看!"
初升的朝陽下,巨蛇的虛影一閃而過。它口中銜著敘事之筆,正遊向宇宙深處。筆尖滴落的墨汁化作新的星辰,其中一顆特彆亮的,隱約形成「影」的字樣……
巨蛇離去的第七天,杜旺在退潮後的沙灘上發現了第一顆墨星。
那枚深藍色晶體不過指甲蓋大小,內部卻流淌著星河般的光暈。當他拾起時,晶體突然融化,在掌心留下一行字跡:
「北冥有魚,其名為鯤。」
"《逍遙遊》?"杜旺怔住。這是師父在他幼時教的第一篇經文。
青霄從海浪中竄出,叼著第二顆墨星:「看這個!」
這顆晶體裡是雷界的閃電紋,觸碰後浮現:
「震為雷,君子以恐懼修省。」
李五峰和華若萱聞訊趕來時,整片海岸線已鋪滿墨星。每顆晶體都記載著不同文明的箴言,有些甚至是尚未接觸過的陌生宇宙語錄。
"不是隨機散布。"李五峰用源力構築星圖,"這些墨跡在組成某種軌跡。"
華若萱突然指向海麵:"軌跡指向那裡——"
三百丈外的淺海中,巨蛇銜過的敘事之筆正插在礁石上,筆尖不斷滴落新的墨星。
靠近敘事之筆的過程如同穿越千年。
杜旺每走一步,就看到更多幻象:青銅時代的人類仰望星空、矽基生命在超新星爆發中誕生、氣態文明譜寫恒星樂章……
青霄的鱗片嘩啦作響:「筆在共享記憶庫!」
當杜旺握住筆杆時,所有幻象坍縮成一點。掌心傳來灼痛,原先的世界樹紋身變成了遊動的墨蛇圖案。
「敘事權限升級完成。」巨蛇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,「現在,你可以修補那些被熵獸蛀空的曆史。」
李五峰檢測到筆塚周圍的異常讀數:"不止是修複……這筆能創造新的世界線!"
仿佛印證他的話,一滴墨從筆尖墜落,在海麵形成微型黑洞。透過事件視界,眾人看到某個被熵獸毀滅的文明正在重演曆史——但這次,有位少年提前發現了末日征兆!
"代價呢?"華若萱敏銳地抓住筆杆。
墨蛇紋在杜旺手臂上遊動:「每改寫一次曆史,你會遺忘某個重要記憶。」
第一次實踐選在影淵界。
那裡有段被熵獸抹除的"暗影紀年",三百萬暗影族人在曆史中憑空消失。杜旺提筆在虛空書寫,墨跡自動補全缺失的曆史畫卷。
隨著暗影族人重現,華若萱突然大喊:"杜旺!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?"
杜旺愣住。腦海中與華若萱初遇的記憶,正被蒼白霧氣吞噬。
"果然。"李五峰記錄著數據,"記憶交換遵循等價原則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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