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華若萱、李五峰和隔離艙裡的申雨歌，所有事物都凝固成了琥珀般的晶體。
隔離艙的玻璃無聲碎裂。申雨歌掙脫導管，濕漉漉的手按在華若萱額頭："現在明白了嗎？係統最大的漏洞..."
"...是它無法理解自我犧牲。"李五峰接上她的話，晶體化的身體開始崩裂，"因為它從沒有"自我"。"
華若萱突然懂了。她看向自己正在數據化的雙腿，露出決然的微笑："需要多久？"
"足夠泡一壺茶的時間。"申雨歌將青銅短劍遞給她，劍身倒映著三個人的臉，"但這次，記得給店小二也倒一杯。"
李五峰完全碎裂的瞬間，華若萱將短劍刺入自己的青蓮印記。沒有疼痛，隻有某種超越維度的清明感——她突然同時存在於所有時間線：正在茶館品茗的自己，在星火碑前戰鬥的自己，甚至那些已經失敗的輪回裡的自己...所有意識瞬間統一。
白袍人的機械義眼瘋狂閃爍："非法數據聚合！"他的身體開始不穩定地分解，"係統即將啟動終極..."
他的警告被一陣茶香打斷。實驗室的角落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古樸的茶桌。上麵放著四杯熱氣騰騰的茶，其中一杯正被一隻黑貓慢條斯理地舔著。
"遊戲結束了。"黑貓口吐人言，"品茶時間到。"茶桌上的四杯茶突然泛起漣漪，每一圈水紋都映出不同的時空片段。華若萱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億萬茶杯中同時抬頭——有的身著星盟製服，有的還是玄天宗弟子，最古老的幾個倒影甚至穿著原始部落的獸皮。
"選擇吧。"黑貓的尾巴尖輕輕點向茶杯，"過去，現在，未來...或者永遠留在這杯茶裡。"
白袍人的機械義眼突然爆出火花。他的白袍下伸出無數青銅色數據線，像毒蛇般刺向茶桌："不準碰那些茶！那是係統外的變量！"
華若萱的手指懸在茶杯上方。她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：四隻茶杯的杯底都刻著微縮的方舟紋樣，但第四隻杯子的紋路是反的——就像鏡像倒影。
"不對..."她猛地抬頭，"這裡才是鏡像世界！"
整個實驗室突然像被重擊的鏡子般龜裂。白袍人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，身體碎成一地數據殘渣。黑貓輕盈地躍到華若萱肩頭，在她耳邊輕語：
"聰明。現在看窗外。"
所謂的"窗外"根本不是星空，而是一麵巨大的觀察鏡。鏡子那頭是另一個完全相同的實驗室，裡麵站著另一個華若萱，正震驚地看向這邊。更可怕的是，那間實驗室窗外又是一麵鏡子...無限循環的鏡像長廊中，每個華若萱都在做出不同選擇。"係統最喜歡對稱性。"黑貓舔著爪子，"打破它的方法很簡單..."
它突然撲向茶桌，撞翻了第四杯茶。暗紅色的茶湯灑在控製台上，瞬間腐蝕出一個冒著青煙的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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