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貓蹲在最後一片墜落的茶葉上，尾巴輕點虛空：
"現在，可以斟茶了。"
茶壺自動飛起，壺嘴對準新生宇宙。但就在第一滴茶湯即將落下的刹那，整個宇宙突然靜止——
壺嘴懸停的位置，浮現出一行比所有存在更古老的文字：
【茶成之後，誰人來飲】
壺嘴懸停的刹那，新生宇宙的星辰同時暗淡。那行古字如烙印般灼刻在虛空之中，每個筆畫都流淌著超越認知的威壓。
"終於..."玄天始祖手中的半截茶匙突然融化，滲入他的掌心，"等到這個問題了。"
粗布少年額間的茶樹紋身瘋狂生長，枝條刺入周圍停滯的星辰："不可能！茶道終極問題應該由係統提出，怎麼會..."
"係統？"李五峰的小樹突然開口，聲音竟是黑貓的語調，"哪來的係統？"
所有文明代表同時怔住。他們突然發現，那些被巨人吞噬的記憶存在微妙的矛盾——有些畫麵裡茶人是反抗者，有些畫麵裡他卻是創始者，最古老的記憶碎片中，甚至能看到玄天始祖正在將茶匙遞給巨人！
華若萱的逆熵符文突然崩解："我們被騙了！根本沒有什麼茶道係統，這一切都是..."
"茶儀。"申雨歌的茶樹發絲開出毒花，"為了泡出能回答那個問題的茶。"
虛空中的古字突然扭曲，變成一隻巨大的眼睛。瞳孔中映出的不是在場任何人，而是個捧著空茶杯的模糊身影。那身影輕輕搖晃茶杯，杯底沉澱的茶葉組成三個字：
【斟茶吧】
茶壺突然掙脫控製，壺嘴自動傾斜。流出的卻不是茶湯，而是粘稠的暗紅色液體——與當年血茶一模一樣！
"快阻止！"黑貓撲向壺嘴，"這是弑神茶！"
太遲了。暗紅茶湯已落入新生宇宙，所到之處星辰鏽蝕，文明凋零。更可怕的是，那些被汙染的星球開始重組，變成無數個捧著茶杯的巨人複製體！
"原來如此..."李五峰突然大笑，"問題本身就是陷阱！"
他猛地將小樹連根拔起。樹根帶出的不是泥土，而是所有文明最黑暗的記憶：戰爭、背叛、貪婪、絕望...這些黑暗麵彙成漆黑的茶湯，主動迎向暗紅毒茶。
兩股茶湯相撞的刹那，巨人複製體紛紛炸裂。虛空中的巨眼流露出痛苦之色，瞳孔裡的身影突然清晰——竟是店小二打扮的玄天始祖！
"師父？！"白芷掌門失聲驚呼。
"從來沒有什麼巨人。"玄天始祖的茶杯突然碎裂，"隻有不敢品茶的泡茶人。"
他撕開店小二的外衣，露出心口的空洞。洞裡懸浮著一顆乾枯的茶種，種皮上刻著與古字同源的銘文：
【問飲者何】
所有文明代表突然同步捂住心口。他們的靈核深處都浮現出相同的茶種，隻是有些已經發芽，有些已然枯萎。
"茶成之後..."華若萱的指尖開出青蓮，蓮心坐著微縮的自己，"原來要飲的是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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