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沌交織,歸於虛寂……這分明是……可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活人身上?還與龍裔印記共存?悖論……天大的悖論……”
蕾娜將軍是眾人中最快恢複冷靜的,但那緊握刀柄的指節依舊泛白,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不平靜。她銳利的目光如同兩把刀子,上下審視著李五峰,仿佛要將他從裡到外徹底剖開看個明白。
廢物?不,絕不是。
但這種無法理解、甚至能毀壞源石的詭異情況,其代表的未知和風險,或許遠比一個純粹的廢物要大得多!
“帶他下去!嚴加看管!沒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接近!”蕾娜的聲音冷硬如鐵,打破了沉寂。她的命令得到了迅速執行,那兩名士兵雖然警惕,但還是上前,一左一右“護送”著李五峰離開訓練場,走向更深處的通道。
這一次,他們去的不是之前那間簡陋的石室,而是一間更加堅固、門口有專人看守的囚室般的房間。內部除了一張石床,彆無他物,牆壁上閃爍著隱晦的符文光芒,顯然帶有禁錮和監視的效果。
李五峰沉默地走了進去,石門在他身後沉重關閉,符文亮起,將他徹底隔離。
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緩緩滑坐到地上,劇烈地喘息著。剛才最後強行催穀,幾乎讓他剛剛好轉的傷勢再次惡化,經脈如同火燒般疼痛。
但他顧不上這些,腦海中回蕩著源石炸裂的畫麵和那些人震驚忌憚的眼神。
混沌歸墟?那是什麼?
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。似乎比“廢物”更糟糕?
他抬起手,看著手臂上那個暗紅色的龍裔印記,心中充滿了荒謬感和更深的警惕。這個意外出現的印記,似乎正將他拖入一個更深的、無法預料的漩渦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基地深處,一間守衛極其森嚴的密室內。
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。
小小的密室中央,擺放著那點源石炸裂後留下的粉末。蕾娜將軍、灰袍老者被稱為墨菲大師),以及另外三位氣息更加淵深、穿著代表更高地位袍服的老者長老會成員)圍坐一旁。
“……情況就是這樣。”蕾娜將軍麵無表情地彙報完了測試全過程,包括李五峰那平庸的體測數據和最後源石炸裂的詭異景象。
“混沌歸墟……墨菲,你確定沒有感知錯?”一位麵色紅潤、眼神卻異常銳利的老者格倫長老)沉聲問道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墨菲大師苦笑一聲,指著那點粉末:“格倫長老,源石的反應做不得假。那種能量特質,混亂到了極致,卻又蘊含著一種湮滅一切的虛無本性,與古籍中隻言片語記載的‘混沌歸墟’特征完全吻合!這是一種……早已被認為隻存在於世界誕生之初或終末之時的、純粹毀滅性的虛無源質!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任何生靈身上!”
“但他活著!而且身上還有‘龍裔印記’!”另一位麵容枯槁、眼神陰鷙的老者索爾長老)尖聲道,語氣中充滿了質疑和不安,“龍裔象征秩序、守護與生機!與混沌歸墟根本是兩種極端對立的力量!這根本不可能共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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