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車內,他幾度猶豫,甚至夾帶幾分懼怕,不知該不該看,不知該不該打開這份文件。
過了半晌,把定落在車窗外的視線一下子抽回,終是抬手打開後車燈,迫不及待拆開那個紙皮文件袋。
裡麵東西並不多,十幾張紙質文件,一遝新曬出來的照片,還附帶有三個u盤。
文件詳細闡述了她在德國的八年經曆。
照片幾乎無一例外,全都是她在學校獲獎,參加文藝活動時被抓拍下來的瞬間。
高中時期的照片張數相對比較多,那時的她笑容明媚燦爛,眼睛亮晶晶閃,像是三月裡被春風吹拂起的楊柳,絲絲觸人心弦。
而大學時期的她卻是完全變了樣,明明還是那個人,五官精致絕倫,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死角,可你知道那人已經變了。
她手裡捧著一本證書,與眾多外國學子站在頒獎台上領獎,唇邊微微掀起,笑得親切且隨意,整一張臉的狀態都是柔和的,帶出絲絲的暖意。
可唯獨那雙眼睛,沒有任何溫度。
也不是說冷,就是少了點同齡人該有的活力與生機,淡淡的憂鬱從心境裡逐一透出。
即便世間再繁華與錦繡,也與我無任何瓜葛!
傅既琛隻覺得心底抽痛得厲害,把手中文件與照片全部裝回紙皮袋後,猶豫再三,微顫著手從衣兜裡掏出手機,決定撥通她的電話號碼。
三次打過去,皆是不通!
是睡了嗎?
睡了也好。
他的內心既痛苦又混亂,還夾帶著一種難以言述的情緒在,明明是心疼她的,卻又恨她騙他,把他當成傻瓜給耍得團團轉。
他從不懷疑她,如此信任她,她為何還要騙他?
他掙紮,他怯怕。
腦海裡不停盤旋著一個問題,就是“等下回到家裡要不要跟她當麵對質?”
他不知道,傅既琛已經迷惘了,心裡好亂,不知該不該問?要從何問起?
感覺問與不問都是錯的!
為什麼要撒謊?
顧少恒明明在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,她為何還要瞞著自己?
是因為害怕,還是內疚,亦或者覺得自己無關緊要,不必知道真相?
所以……她的同學全都知道了,隻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裡?
一時想起她之前在自己麵前撒謊不帶眨眼的樣子,就覺得諷刺。
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想的,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愚蠢?
她說什麼,他就信什麼了。
還義正嚴辭向自己保證,說兩個星期後,就帶他回家見爸爸?
顧盼盼啊顧盼盼!這種天大的謊言你是怎麼敢說出口的?難道你撒謊前不會害怕嗎?
兩個星期後,你又打算用什麼樣的謊言,圓回這一次的謊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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