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寂靜的乾元殿中,一絲燈光閃爍,映照在厚重的紅木門窗上。寒風輕掠,帶來一絲肅殺之意,仿佛這夜中的每一絲風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皇上靜靜地坐在龍椅上,目光如鷹般犀利,盯著桌上的一份密折。密折上的字跡蒼勁有力,內容卻讓他的眉頭緊蹙不展。
殿外的太監總管呂德昌輕輕地扣了扣門,低聲稟報道:“皇上,禁軍統領周永進求見。”
皇上微微抬起頭,沉吟片刻後說道:“宣。”
門簾掀起,一身戎裝的周永進大步踏入殿內,行禮道:“微臣參見皇上。”
皇上示意他起身,問道:“如何?宮外局勢可有變化?”
周永進抬起頭,神情肅穆:“回皇上,屬下已按照您的旨意加強了宮城四門的防衛,但今日下午屬下發現,一隊東廠的人在城外與不明人士秘密接觸,屬下未敢打草驚蛇,隻是暗中派人盯緊。”
皇上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,緩緩道:“柳家又在暗中搞鬼。柳貴妃與東南水患的關係,看來比朕預想的更加複雜。她背後牽涉的勢力,似乎不止柳家而已。”
周永進躬身道:“皇上明鑒,屬下懷疑東廠近日動作頻頻,與柳家在暗中串聯有關,或許是想趁這次水患動搖朝中大局。”
皇上冷哼一聲,臉上露出一絲不屑:“想在這動蕩的時局中掀起波瀾,柳家倒是好大的膽子。朕絕不能坐視不理。”他頓了頓,望向周永進,“你繼續派人盯著,但切忌打草驚蛇,一旦有確鑿證據,朕要將他們一網打儘。”
周永進應聲退下,殿內恢複了寂靜,隻有蠟燭的火光在微風中微微搖曳。皇上沉思片刻,心中已有了決斷,他轉身對身旁伺候的呂德昌說道:“傳朕的旨意,讓左相即刻進宮,朕有要事與他商議。”
呂德昌聞言不敢怠慢,立即轉身匆匆離去。
與此同時,寧和宮中,葉霜凝正坐在燭火旁,目光凝重。麵前的桌案上擺放著幾封信件,信中內容皆是關於東南水患及朝廷內局勢的分析。秋水在一旁替她倒了杯溫茶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娘娘,周統領剛剛傳回了消息,柳貴妃派人出城與東廠有接觸,看樣子是想趁這次災情搞些什麼。”
葉霜凝眸光微動,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,隨即露出一絲冷笑:“柳貴妃果然是按捺不住了。水患之事本該是為民謀福,可在她眼裡,不過是爭權奪勢的棋子。”
秋水輕聲問道:“娘娘,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?”
葉霜凝放下茶杯,目光轉向窗外,幽幽說道:“現在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,必須先穩住太後。隻有得到太後的全力支持,我們才有足夠的力量與柳家抗衡。秋水,你去安排人手,把今日的消息呈遞給太後。記住,一切小心謹慎,切莫驚動旁人。”
秋水點頭退下,葉霜凝看著那漸漸熄滅的燭火,心中暗忖:如今宮中風雲變幻,稍有不慎,便會萬劫不複。但她深知,唯有在危機中尋找突破,方能真正掌握命運的主動權。
此時,在承乾宮內,太後正在和內侍總管王公公議事。太後麵色凝重,手中撚著一串佛珠,似乎在為近日的宮中局勢焦慮不安。
王公公輕聲稟報道:“太後,寧和宮的葉娘娘剛剛送來了一封密函,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仔細查看,函中內容提及柳貴妃與東南水患之事,似有牽連。”
太後眉頭微蹙,沉聲道:“果然不出哀家的所料,柳貴妃與她的父親柳大人不會那麼輕易罷手。這次東南水患不過是他們的籌碼,哀家早已看透了他們的狼子野心。”
王公公略微猶豫了一下,才繼續說道:“太後,葉娘娘提議希望您能借此機會,與皇上一同出手,徹底打壓柳家勢力,以絕後患。”
太後閉上眼睛,輕輕歎了口氣:“葉霜凝這孩子心思縝密,也看出了關鍵所在。隻是眼下時局複雜,動柳家不是易事。但哀家亦不能任其作亂,擾亂朝綱。”
她緩緩睜開眼睛,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,仿佛看到了未來的風雨飄搖。片刻後,太後終於下定了決心,低聲道:“王公公,傳哀家的令,讓葉霜凝前來承乾宮一敘。”
王公公應聲而去。
寧和宮外,秋水匆匆而回,正好遇見前來傳太後口諭的王公公。王公公微笑著對秋水點了點頭:“秋水姑娘,太後有請葉娘娘前往承乾宮議事。”
秋水聞言,心中一震,連忙回到殿內,將此事告知葉霜凝。
葉霜凝聽聞後,淡淡一笑:“看來太後也坐不住了。秋水,替我更衣。”
片刻之後,葉霜凝換上一身素雅的宮裝,帶著秋水緩步前往承乾宮。一路上,宮中的夜色幽深,隻有幾盞宮燈在風中搖曳,映得她的影子也忽明忽暗。
承乾宮內,太後已靜坐在正殿中等候。葉霜凝行禮後,在太後的示意下緩緩起身,坐在一旁。太後定定地看了她片刻,忽然笑道:“霜凝,這次東南水患,宮中人心浮動,哀家知道你看得清楚。”
葉霜凝垂眸,恭敬道:“太後聖明,霜凝確實察覺到了一些異動。柳家此舉意在動搖朝中根基,霜凝認為,若不及早阻止,恐怕會引發更大動蕩。”
太後聽後,麵色微沉,緩緩道:“你說得不錯。隻是如今柳家的勢力龐大,貿然動他們,恐怕會引起朝堂動蕩。”
葉霜凝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堅定:“太後,霜凝以為,任何大事都需謀定後動,霜凝願與太後同心協力,共渡這次難關。”
太後望著她,眼神中多了一分欣賞之色:“好,哀家就與你一同謀劃,看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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