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菌病房裡的時間仿佛凝固了。隻有生命監護儀規律而冰冷的滴答聲,證明著時間的流逝,也丈量著欒博無望的守候。他坐在病床前,姿勢幾乎未曾改變,像一尊被風霜侵蝕的石像,所有的生機都凝聚在緊握著葉寸心冰涼手指的那隻手上。
三天了。
距離那場驚心動魄的“鳳凰涅盤”行動已經過去三天。吳昊和幸存的隊員們帶著重傷和犧牲者的遺物秘密回國,被安置在葉氏旗下最頂級的私人醫院,接受最好的治療和最高級彆的保護。欒念心也從icu轉入了普通病房,小家夥頭上的紗布還沒拆,小臉依舊蒼白,但精神好了許多,每天睜著大眼睛,最常問的就是:“爸爸,媽媽呢?騎士叔叔們打敗壞蛋了嗎?媽媽什麼時候回家呀?”
每一次麵對兒子清澈期盼的眼神,欒博的心就像被鈍器反複捶打。他隻能強撐著笑容,用更蒼白也更小心的謊言安撫:“快了,念念再等等。媽媽……媽媽打壞蛋太累了,需要多睡一會兒才能回家。”孩子的眼神裡,那曾經被“勇闖鷹巢”故事點亮的純粹星光,如今隻剩下小心翼翼的、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期盼。童話的沙堡崩塌後,信任的基石上布滿了細微的裂痕。
而葉寸心,依舊沉睡。
頂尖的神經內科、創傷後應激、甚至頂尖的神經外科專家聯合會診過數次。各種精密的儀器掃描過她的大腦,數據堆疊如山。結論卻令人窒息:身體創傷在頂尖醫療條件下已無大礙,大腦結構未見器質性損傷,但意識活動極度微弱,如同風中殘燭。她被困在一種深度的、原因不明的意識障礙中。專家們用了很多術語——“持續性植物狀態可能性”、“最低意識狀態”、“嚴重的創傷後分離”……每一個詞都像一把冰錐,刺穿著欒博最後的希望。
“欒先生,”首席神經內科專家林教授推了推眼鏡,語氣沉重而謹慎,“葉女士的情況非常特殊。她的昏迷深度遠超一般腦外傷或應激反應。我們檢測到她大腦某些區域存在異常活躍的神經電信號,卻又被一種強大的抑製機製所壓製……這……這不像自然病理,更像是……某種人為乾預的結果。結合她身上殘留的那些非標準接口痕跡……恐怕,‘鷹巢’對她進行的,是遠超我們目前認知範疇的……實驗性研究。”
人為乾預!實驗性研究!
欒博的拳頭在身側攥得死緊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帶來尖銳的刺痛,卻遠不及心頭的萬分之一。他的心心,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獄裡,到底被當成了什麼?!憤怒的火焰在眼底燃燒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毀。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聲音嘶啞地問:“喚醒她的可能性?需要什麼?”
“可能性……存在,但非常渺茫,路徑未知。”林教授坦誠道,“常規的刺激療法、藥物我們都嘗試了,收效甚微。她似乎……把自己封閉在一個極其堅固的‘殼’裡。或許……需要一把鑰匙。一把能真正觸動她生命核心的鑰匙。持續的、來自熟悉環境的、充滿愛和安全感的刺激,是目前理論上最可能有效的長期方案。但這需要時間……非常長的時間,而且……無法保證結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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