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
黔國公沐天波,點了點頭,想了一下,看著下首的方獻廷,繼續問道:
“最近韃子有什麼動作?”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百勝,第一次領兵出戰,可容不得半點馬虎。
岷王監國就一個,今後需要用兵的地方太多了,每一路大軍都需要將帥,裙帶關係枕頭風很管用,但沐天波不能搞砸了。
“回大帥”
右軍師方獻廷,拱了拱手,繼續說道:
“我軍撤離滎經和漢源的時候,已經堅壁清野了,遷徙了大量的人口和物資,甚至把沿河的渡船都藏在南椏河(大渡河南側支流)”
“清軍缺少渡船,一時半會都過不了河,隻能停下來打造竹筏小船,與我軍隔岸對峙”
要想渡河,鐵索橋是首選,渡船為次,最後是竹筏,行軍打仗除了人,還有馬匹、錢糧兵械大炮等等。
明末清初時,大渡河僅有的鐵索橋,是位於下遊岷江500多裡外的宜賓,建於明朝嘉靖年間。
而大名鼎鼎的瀘定橋,此時還沒有影子,是滿清康熙年間建的,還要等幾十年,清軍要想渡河,隻能靠竹筏和小船。
“方軍師深思遠慮,乾的好”
聽到這話後,沐天波深以為然,對著方獻廷豎起一個大拇指,大聲誇讚道。
這就是久經沙場的好處,即便是撤退,也是井然有序,安排的妥妥帖帖,不會留給敵軍半點空子。
“多謝黔國公”
方獻廷拱了拱手,抿了抿嘴,表情有點無奈的樣子,感激的回了一句。
剛開始以慶陽王為首的軍頭們,都是非常不配合,可以說是壓根不理他,出事後損兵折將,殘存的兵馬才老老實實執行命令。
方侍郎內心也苦啊,好不容易坐上了六部重臣的位置,想不到剛開始就搞砸了,還好岷王不記恨,甚至派出嫡係北上,得好好籌劃乾掉清軍。
“呼”
黔國公沐天波,深吸一口氣,重重的點了點頭,非常理解方獻廷的無奈,同樣他也非常了解岷王監國的嚴苛。
岷王監國沒有追究川南兵敗,也許壓根就沒指望啥,派兵北上更多的是穩住戰線,堵住一些人的嘴巴子。
“咳咳咳”
隨即咳了幾聲,沐天波臉色一正,撇下腦子裡的亂七八糟,看著右側的一群敗將,豎起一個手指頭,大聲問道:
“諸位將軍,本公就問一句,還能不能戰?敢不敢再戰?”
兩軍對壘,打的就是士氣和膽量,倘若這幫人都膽寒了,那他就該出手整頓了,反正手裡有兵有將令,不怕這幫人炸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