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永樂朝後期,軍隊伐安南,五征漠北殘元,朝廷財政陷入困頓,開始戰略收縮,逐步放棄了漠南,西南的麓川土司又死灰複燃,開始重新征伐兼並周邊小土司”
“仁宣年間,朝廷進一步收縮戰略,徹底放棄安南交趾、奴兒乾都司,逐步壯大的麓川土司又開始染指霸占木邦,滋擾南甸司和騰衝邊境”
“到了英宗前期,三楊繼續堅持仁宣帝的國策,對邊境聽而任之,北方瓦剌逐漸崛起,西南麓川徹底做大”
“等到三楊亡故以後,司禮太監王振開始掌控朝政大權,對麗川發動4次征討之戰”
“此戰前後共耗時近10年,發動軍民幾十萬,導致前線精銳大軍疲憊,國庫虧空嚴重,對漠北蒙古瓦剌的防禦,也變的空虛無力”
說完後,左軍師劉玄初則是拱了拱手,歇了一口氣,再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六部重臣,退到一邊。
這家夥是降臣出身,也知道謙讓,畢竟大家都是同朝為官,不能事事太占風頭,這種曆朝曆代戰事,出身六部的進士重臣,基本上都是門清。
“哦了,原來如此,土木堡啊”
岷王朱雍槺,恍然大悟,重重的點了點頭,難怪土木堡之戰,大明戰神輸的那麼慘,原來精銳都消耗在西南。
那時候的朱祁鎮,真是年少輕狂啊,帶著大半個朝廷勳貴猛將,一戰輸光了家底,自己也成了瓦剌戰俘,鼎鼎大名的朱叫門。
那時候的大明,經曆了仁宣之治,積蓄了雄厚的底蘊,國力還算是非常強勢,軍隊勳臣也是久經沙場,隻要穩紮穩打,周邊的小國肯定都得跪。
“你們倆,也說一說吧”
想通了以後,朱雍槺把目光看向程源和胡璿,希望他們繼續解答。
兩世為人的老油子,可不是大明戰神朱祁鎮,必須足夠了解這個東籲王朝,才能好好對人下菜。
此時的南明小朝廷,當然不是曾經的大明帝國,但東籲王朝,也不是曾經的中南半島小霸主,同樣麵臨著國力衰退,否則不會被李定國吊打。
最簡單的例子,東籲緬甸南麵的阿瑜陀耶(暹羅、泰國)和東麵的瀾滄(老撾),都已經獨立出去了。
“回監國”
禮部左侍郎程源,滿臉激動的站出來,信心滿滿的對著岷王監國,大聲回道:
“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”
“經過大明朝4次征伐,麓川土司從此一蹶不振,周邊諸部小土司紛紛倒戈獨立”
“但我朝那時候剛剛經曆了土木堡之敗,需要集中力量對抗北方的蒙元瓦剌餘孽,也無暇西顧,中南半島因此陷入一片混亂”
“就在這時,地處緬甸南方,水土豐饒的東籲小國,又國泰民安,吸收了大量的流民丁口,開始強勢崛起,一路北上吞並大量的土司城池”
頓了頓,程源繼續說道:
“我朝中期的時候,國內黨爭不斷,吏治腐敗,東南沿海倭寇橫行,北方的蒙元餘孽更是虎視眈眈,因此隻能眼睜睜看著東籲繼續做大”
“到了萬曆朝後期,我朝國力衰弱嚴重,東籲緬甸已經開始侵擾滇西的南甸司、騰衝州,朝廷也隻能派出小股軍隊反擊,但收效甚微”
“崇禎朝前後幾十年,東籲緬甸先後吞並了木邦、孟養、孟密、老撾、八百宣慰司、暹羅(泰國),從此一舉奠定中南半島霸主”
開疆拓土,功在當下,利在千秋,任何一個大明忠臣都渴望那一天的輝煌。
這個程源,早就對朱由榔失望透頂了,因此三番幾次提議岷王監國大明,早就沒了回頭路,這也是朱雍槺帶上他的原因。
此次出征緬甸國,程源也是非常認同,漂泊在外的朱由榔,注定是個不安分因素,必須迎回去。
“嗯”
聽完這些後,朱雍槺終於知道了東籲緬甸的前世今生,隨即點了點頭,再次看向一旁的劉玄初,繼續問道:
“緬軍的實力如何?”
想得再多,說的再詳細,後麵也要真刀真槍的對著乾,必須了解對手的實力,那是真正的核心。
“回監國”
左軍師劉玄初,打仗治軍那是他的專長,從容淡定的再次站出來,拱手大聲回道:
“應該很一般吧,軍隊的戰鬥力肯定不如我軍,看晉王的戰果就知道”
“此時的東籲緬甸已經放棄了對外擴張,承平了幾十年,國力日衰,北方的禪邦、孟養,還有南方的勃生、白古(仰光)和蘭納清邁,都是紛亂不止”
“特彆是萬曆朝時,東籲跟我朝幾次大戰後,南方的阿瑜陀耶(暹羅)和東麵的瀾滄獨立複國,導致國力大損”
“軍隊數量的話,東籲緬甸采用的是軍民合一,平時務農,戰時為兵,應該有幾十萬左右,但真正的精銳也就是七八萬,其他的都是土司雜兵”
“丁口方麵,據臣估算的話,上緬甸以國都阿瓦城為中心,人口大概200萬左右,下緬甸以卑謬、白古(仰光)為中心,人口300萬左右”
緬甸國從東籲王朝時,就已經區分上下緬甸,主要劃分依據是伊洛瓦底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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