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撲街仔,閉嘴”
“酸腐儒子,說個鳥啊”
“他娘的,屁股坐歪了吧你”
“嫩你娘的,再說老子砍死你”
“你個弱雞,到底是王爺的心腹,還是明賊的說客?”
、、、
廣州城內城,平南王府的會客大廳內。
金光的話音剛落,一眾臉色鐵青的將校,正在氣頭上,哪裡聽得進去,一個個雙目噴火,指著金光就是一頓狂罵。
這他媽的,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,他們這幫武夫大將,要是沒了兵權和錢財,還不是待宰羔羊啊。
大明新皇帝,不當人子的玩意,軍隊要改編,財權要收走,家眷要扣留,軍隊還要駐紮緬甸。
這他媽的,還沒有投過去呢,就這種苛刻待遇,一旦投降放下大砍刀,還不是變成小綿羊,想怎麼蹂躪都行。
“閉嘴”
看到喧囂爭吵的會客廳,大軍閥尚可喜,臉黑似鍋底,怒火攻心,再也忍不了,暴聲怒吼,打斷他們的吵鬨。
“撲街仔,統統給老子閉嘴”
“他娘的,說什麼屁話,乾就完了”
“調兵上城牆,人手不夠的話,把民夫丁壯全壓上去”
“他娘的,投個鳥蛋,老子倒是要看一看,到底是老子的城牆硬,還是明狗子的鋼刀硬”
軍閥軍隊就是這樣,一言不合就開片開乾,老武夫殺胚尚可喜,一錘定音,要調兵上城牆了。
打不贏,什麼都是屁話,昨日一戰,輸的那麼慘,大明的新皇帝,肯定不會正眼看自己。
老辣的尚可喜,終於認清了現實,無論投與不投,先打一個翻身仗再說吧,否則跪下去求饒,彆人也不會多看一眼。
11月14日,拂曉時刻,廣州城西城外,大明皇帝的行營內。
“來人”
大明皇帝朱雍槺,麵容剛毅,頂盔摜甲,腰挎大砍刀,環顧帳中的文臣武將,表情肅穆的厲聲吼道:
“傳令全軍,今日總攻”
“對,就是四個方向,不分主次,全部一起往前衝”
“傳令西山的二炮營,還有東麵的炮營,不要怕打壞了火炮,全部放開手腳,狠狠的轟”
“還有,把那些多餘的飛雷炮和抬槍,全部分發下去,增強各個方向的火力壓製”
“最後,再調一些民夫丁壯上去,配合主力攻城”
“告訴你們,朕的明軍,要有不怕死,不怕傷亡,敢於拚殺,敢於亮劍的精神”
“死了多少,傷了多少,朕都給你們補齊了,第一個破營登城者,朕重重有賞,通報全軍”
沒錯,兩世為人的他,任何人都不會相信,隻會靠自己手中的刀把子。
朝中的重臣大將,朱雍槺都是時刻防備,忌憚頗深,何況還沒有投過來的尚可喜,不忠不孝的玩意。
昨日一戰,雖然傷亡了好幾千,但是明軍耗得起,有這個資本,去硬剛城內的清軍。
既然拿下了雞翼城,廣州城就是一座死城了,也該讓清軍嘗試一下,明軍的狂風驟雨。
“陛下,且慢”
朱雍槺的軍令剛下完,站在左側的龔銘,臉色微變,驚詫驚悚,趕緊站出來,拱手大聲製止。
昨晚剛剛說好了條件,答應接納城內的二狗子,天色一亮,就要發動四麵總攻。
太狠辣了啊,有點反複無常,同時更加證明這個大明皇帝,外寬內忌,城府太深了。
太草率了啊,一言不合就開乾,要發動總攻上強度,事先一個招呼也沒有,更沒有任何的戰術計劃。
當然了,這個時候,龔銘及時站出來,並不是為了反對攻城,他還巴不得儘快攻城乾掉尚可喜。
“啟稟陛下”
“不能四個方向,同時進攻”
“城北就不行,城高牆厚,韃子清軍居高臨下,咱們要是總攻的話,傷亡必然慘重”
“還有城東,咱們的火炮雖多,但都是仰攻城頭營寨,效果太差,無法壓製清軍,也不適合強攻”
“如果硬要強攻的話,隻能是城西和城南方向,城東和城北方向,反而適合佯攻助攻”
頓了一下,抬頭看了一下朱皇帝,發現並沒有生氣發怒的意思,龔銘鬆了一口氣,繼續說道:
“老臣的看法,最好的強攻方向,是城南”
“一個時辰以前,老臣去城南的雞翼城,實地考察了一番”
“老臣發現,雞翼城和外城的城牆,有好幾個破綻”
“其一,雞翼城和外城之間的城牆,東西兩側是連在一起的,中間就隔著一個城門樓而已”
“其二,雞翼城和外城之間的城牆,有5個小城門,城防一般,且裡麵沒有甕城”
“其三,就是護城河,已經年久失修,淤泥堵塞嚴重,我軍很容易填埋,攻城的難度小得多”
“所以,老臣的意見,城東城北佯攻,城西正常進攻,城南發力猛攻”
沒辦法啊,軍營裡麵,龔銘是唯一的兵部重臣,充任謀士的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