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咕嚕、、”
儲秀宮,西暖閣內,站在中央的翰林院學士劉茞,咽了咽口水,潤滑了一下,發乾發躁的嗓子。
說了半天,嗓門早就乾了,他也想喝水啊。
但是,上麵的朱皇帝,正聽的有勁呢,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更沒有換人的想法。
“直到兩天以後”
“安重乾的殘兵,從沾益州逃亡,回歸到了烏撒城”
“到了第三天,王總兵的兵馬,也終於尾隨趕了上來”
“這時,老辣的安重乾,擔心城池的安危,果斷放棄了城外的營寨,選擇堅守烏撒城”
“同時,他們應該派人去了水西,想搬救兵求援”
“也就是這時候,祿將軍才肯罷兵,不再衝殺,選擇回營休息”
沒錯,烏撒城外麵的營寨,祿昌賢沒有打下來。
即便是傷亡了1500多土司炮灰,麵對防守嚴密的營寨,祿昌賢隻能飲恨而歸。
不過,逆賊安重聖,也沒有占到便宜的。
畢竟,祿昌賢的本部兵馬,裝備了不少火炮,都是明軍淘汰下來的。
即便是如此,這個火力,也不是烏撒土司能夠比擬的,畢竟都是苦哈哈。
兩三天時間,安重聖的營寨,被轟的灰頭黑臉,也傷亡了上千人。
更何況,看守沾益州方向的安重乾,戰敗了,傷亡潰逃了一大半,最後才逃回烏撒城。
迫不得已,逆賊安重聖,果斷放棄了城外的營寨。
因為,王有功的正統明軍,也來到了烏撒府南麵。
畢竟,一場貴陽之戰,明軍的戰鬥力,那是有目共睹的。
四五萬韃子啊,城高牆厚,最後還是敗了,全部壘成了京觀,威懾整個貴州的土司土鱉。
所以說,明末清初,火炮已經成了戰場主角,明清都是如此,十分重視火炮的投入。
“靠”
“撲街仔”
“敗家子啊”
“土司,土鱉,土王八”
“血腥屠夫,壕無人性啊”
聽到兩天時間,就傷亡了1500多人,朱皇帝也忍不住,暗自罵了幾句。
打仗啊,哪有這麼打的啊,又不是戰略大決戰,土司兵丁,也不能這麼做炮灰啊。
不出意外,此次川滇黔土司圍剿戰過後,就會進入真正的改土歸流。
到時候,大明朝廷,肯定收編了不少土司兵丁,全部發配新兵營,改造以後,就是一個好兵源。
同樣,被裁減下來的兵丁,也是很好的苦力人力啊,耕地務農也不錯啊,能創造更多賦稅。
這個祿昌賢,竟然如此狠辣,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啊。
“哼”
“也是一個老狐狸”
暗罵一會後,朱皇帝嘴角上翹,冷哼一聲,再罵一句老狐狸。
他可以肯定,這個祿昌賢,確實是個狠人,更像是個老狐狸啊。
很明顯,祿昌賢想通了,不要烏蒙土司了,不打算繼續窩在山坳子裡了。
很簡單,這一次,川滇黔的土司大作戰過後,全部改土歸流,清查丁口,丈量土地。
以往的世襲土司,哪裡還有機會啊,肯定啥都沒有了。
於是,這個狠人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拿烏蒙土司的鮮血,去染紅自己的官帽子。
兩敗俱傷啊,血腥屠夫,明末清初,確實是沒幾個良民。
“咳咳”
“劉學士”
“說的不錯,歇一下吧”
“郭郎中”
“接下來,你繼續講解”
沉思片刻後,朱皇帝暗自罵夠了,才咳了兩聲。
回過神,看著劉茞漲紅的臉,示意他休息一下,再對著郭天禎,讓他接著講下去。
沒錯,喝了幾口溫茶,朱皇帝才發現,劉茞說的時間,有點長啊。
兩世為人的他,肯定不會為難下臣,也學會了體恤身邊的親信,不能過於委屈了。
“回稟陛下”
“王總兵的兵馬,到了以後”
“烏撒城的攻城戰,就順利多了”
再次聽到朱皇帝的點名,郭天禎也沒有絲毫的意外和慌亂,沉穩的站出來,大聲繼續講解。
這是很正常的流程,侍從室沒有組建之前,都是郭天禎和連以謙負責,早就習慣了。
“兩個將軍,都是百戰悍將”
“圍剿烏撒土司之前,他們在沿途,都收攏了不少潰兵,土司丁壯”
“在兵力上,明軍占有一定的優勢,多了兩三千人”
“因此,老辣的王總兵,采用圍三攻一的戰術”
“西麵是草海,不用理會,誰都進不去,也出不來”
“東麵是七星關和畢節,後路有吳國安將軍和陳貴榮將軍,已經把敘永廳堵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