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華山,乾清宮,西暖閣。
“禮部”
龍座上的朱皇帝,環顧群臣,突然一頓,冷不丁的說出兩個字。
沒錯的,搞定了兵部,五軍都督府,夔東的最後一個軍頭,騰出手來的朱皇帝,就該對付禮部了。
是的,這一次,禮部才是最頭鐵的,硬剛的不得了。
尚書程源,左侍郎扶綱,寧死不屈,硬著頭皮,就是死不認錯,甚至是,把責任推到侍從室。
還有,右侍郎劉高宜,也被這兩個老狐狸,逼得辭官不乾了。
“老臣在”
“老臣聽候旨意”
不出所料,聽到朱皇帝的點名,程大炮和扶綱,也沒有遲疑,立馬站出來,跪地行禮,等候朱皇帝的責難。
沒錯的,這兩個老狐狸,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了。
沒辦法,上麵的朱皇帝,就是這麼強勢霸道專橫,手握大砍刀。
即便是文鬥輸了,被群臣勸住了,但也不會停下手,對有些人秋後算賬的。
“嘿嘿”
看著兩個淡定自若的重臣,跪在地上,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。
龍座上的朱皇帝,目光冷冽,發出嘿嘿的無聲冷笑,點了點頭,金口一開:
“禮部上下”
“功勳爵位,審核不嚴,有負聖恩”
“禮部尚書程源,戴罪履職,罰俸祿一年,以儆效尤”
“左侍郎扶綱”
“屢次衝撞,肆意張狂,怠慢失職,朋黨附會,有負聖恩”
“去左侍郎一職,降為禮部右侍郎”
說完後,朱皇帝的嘴角,又上翹了,露出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。
沒錯的,這一次大事件,禮部要有人遭殃了,最合適的人選,就是這個扶綱老頭子。
“啊哈、、”
“嘶嘶嘶、、”
“這這這、、”
、、、
一石激起千層浪,大殿兩側的文臣群臣,直接傻眼了。
一個個目瞪口呆,驚呼驚爆,竊竊私語,最後都轉過身,盯著最倒黴的扶綱,想看看這廝的反應。
“啊啊啊、、”
“咚咚咚、、”
當事人扶綱,猶如被判了死刑似的,渾身顫抖著,驚呼大叫。
反應過來後,滿臉燒紅,雙目赤紅,匍匐在地,磕頭蹦蹦響,口中高呼著:
“陛下啊、、”
“老臣冤枉啊、、”
“老臣為官幾十載,忠心耿耿,嘔心瀝血,日夜操勞”
“都是為了陛下,為了大明的江山,江山永固,國祚萬年啊”
“咚咚咚、、、”
吼完以後,一把鼻涕一把淚,唯有玩命磕頭了,額頭滲血,猶不自知。
屢次衝撞,肆意張狂,怠慢失職,朋黨附會,這些罪名,太扯淡了啊,這個鐵頭娃不服啊。
前麵的三個罪責,如果按在程大炮身上,肯定是非常合適的,一點都不過分。
但是,朋黨附會,這個罪名,就有點扯不清了,更是讓人沒得辯解,有口難辯。
沒錯的,朋黨這玩意,人隻要活著,隻要是官員,誰沒有幾個朋友,誰還沒有幾個同盟啊。
“閉嘴”
“彆嚎了”
龍座上的朱皇帝,可不會慣著他,癱著臉,嗬斥了兩句,淡定的很。
沒錯的,程大炮和張佐宸他們,畢竟是從龍功臣,朱皇帝不會輕易處置,會給他們留有體麵。
但是,這個扶綱啊,就有點複雜了,跟軍閥李晉王,龔彝的大西南派係,藕斷絲連啊。
更何況,之前的科舉選拔問題,三番兩次,禮部都是參與者,也要秋後算賬的。
“陛下啊”
跪在下麵的扶綱,看著冷血無情的朱皇帝,如此做派,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。
這個老匹夫,也挺直了腰杆,瞪著眼睛,梗著脖子,敞開了嗓門,繼續叫喊著:
“陛下啊”
“老臣冤枉、、”
“老臣不服、、”
“老臣要、要、、、”
、、、
說著說著,這個老家夥,鐵頭娃,也抬起雙手,準備摘掉頭頂上的官帽子,辭官不乾了。
沒錯的,確實是受不了啊,太羞辱人了。
之前,永曆王朝的時候,他就是禮部尚書。
朱皇帝做了監國以後,馬上就罷免了,降到現在吏部左侍郎。
如今,大家都有錯的情況下,唯獨處罰他一個,又降到了禮部右侍郎,這哪裡吃得消,臉麵無存啊。
“嗬嗬”
“扶侍郎”
“你可要想清楚了”
“這裡可是乾清宮,不是你家的後花園”
“嘿嘿、、”
、、、
上麵的朱皇帝,看著猶豫不決的扶綱,了然於心,嘿嘿冷笑,冷言冷語,毫不客氣的威脅了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