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建泉州府,泉州灣外海,夕陽西下,殘陽如血。
廈門鄭氏的水師分隊,滿清的江浙增援水師分隊,正在遭遇一場,突如其來的小規模海上交戰。
“轟轟轟”
“殺賊,殺韃子,殺、、”
“殺賊,殺閩南狗,殺、、”
“啊、噗呲、啊、、”
“兄弟們,加把勁,衝殺過去、、”
“來人,船艙中彈了,著火了、、”
“來人,上水龍,水倉滅火啊、、”
“混蛋,清理炮管,填裝火藥、、”
“瞄準,給老子反擊,轟死那幫閩南狗、、”
“來人”
“給老子上火船,連環船,鷹船、、”
、、、
泉州港外海,獺窟海島東側,五裡左右的地方。
清鄭雙方,五六十艘戰船,已經殺紅了眼,硝煙彌漫,炮聲廝殺聲震天。
滿清的江浙水師,遊擊將軍烏鴻朗,帶著二三十艘先鋒戰艦,是鐵了心要衝破攔截,躲進泉州港。
鄭氏水師,宣毅前鎮陳澤,同樣也帶著二三十艘戰艦,赤紅著眼,要吃掉江浙水師先鋒。
沒錯的,江浙水師,鄭氏水師,也算是老仇人了,去年的北伐大戰,舊賬太多了。
一時間,雙方是仇人見麵,分外眼紅,往死裡乾,也算是旗鼓相當。
鄭氏水師,船大炮多,船堅炮利,久經水戰,戰術戰法嫻熟老練。
同樣,自北南下的江浙水師,數量差不多,占據上方位置,順風順流而下,船速更快。
鄭氏的兵馬,一個兵鎮,也就是幾十艘戰艦,1500人左右,都是小編製。
江浙水師小分隊,則是先鋒軍,數量也不是太多,剛好絞殺在一起。
“嘶嘶嘶”
此時此刻,江浙水師中軍,一艘旗艦大鳥船上。
一個身穿皮甲的大將,看著十幾裡外的海上戰場,也忍不住的頭皮發麻,倒吸冷氣涼氣。
很明顯,他們的船隊,在這裡遇到了鄭逆伏兵。
且,這幫鄭逆海盜,一上來就開大,毫不留手,全部梭哈白熱化。
“鄭逆猖狂,殘暴至極”
“竟然敢躲在港口外,伏擊咱們”
“總兵大人,你看”
“鄭逆的先鋒,好像派出了火船,連環船,鷹船”
“這些特種船,滿載硫磺硝石,雙體連接,首尾銳角鐵衝”
“就是專門用於,對付運兵船,運輸船,攔截夾擊,圍堵船隊”
“總兵大人,怎麼辦?”
“要不,讓末將衝過去,增援烏將軍”
、、、
大家都是行家,在水上討生活的水師兵將。
很自然的,一眼就能看出來,鄭逆伏兵的歹毒心思。
這他媽的,簡直是一群亡命徒啊。
哪有如此打仗的,一上來就用火船,連環船,鷹船,完全是以命搏命啊。
是啊,他們哪裡知道啊,鄭成功派出的兵將,都是沒有出戰北伐的軍隊。
這些海盜兵將,留守廈門,聽聞江南兵敗,傷亡慘重,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。
最近一段時間,又在外海,逮到了江浙水師,那還不得往死裡乾。
更何況,隻要不是傻子。
就知道,眼前的江浙水師,就是去圍攻金夏兩島,鄭氏水師集團的老巢啊。
“嗬嗬”
站在最前麵的常總兵,舉著手中的望遠鏡,嗬嗬一笑,胸有成竹啊。
他來自江浙,並不是第一次跟鄭逆交手了。
不說彆的,浙江外海,舟山群島,定海城,那都打了無數次,雙方熟悉的很。
半響後,才放下望遠鏡,回過頭,看著自己的心腹副將,淡定的說道:
“匡北啊”
“你看啊”
“鄭逆水師,跟烏將軍的水師,戰船差不多數量”
“不出所料的話,賊子就一個鎮兵力,千把人而已”
“沒錯,鄭逆的戰船,比咱們的大,火力更強”
“但是啊”
“現在是西南風,咱們就是上遊”
“烏將軍是順風而行,船速航速更快”
“這要是打不過,衝過去的話,還是沒問題的”
“彆忘了”
“咱們此行的目的,是進入泉州港,而不是為了決戰”
“倘若,貽誤了戰機,或是抗命不遵”
“泉州府的安南將軍,可不是好說話的人啊”
、、、
說罷,這個常總兵,又抬頭看向西南岸邊方向,眉頭緊皺深陷。
夕陽西下,天色已經灰蒙蒙的了,跟他的心情一樣,墜入海底。
很明顯,這個久經沙場的老武夫,內心底,還是挺忌憚女真人的。
沒辦法的,江浙水師南下,是奉了紫禁城的聖命。
要求他們這些水師,增援福建戰場,服從安南將軍達素的將令。
要知道,江浙兩省的漢將,大部分都是在弘光年間,投降滿清韃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