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南,昆明,五華山,皇宮大內,養心殿。
大殿中央,身材魁梧,沉穩剛毅,正氣凜然的顧炎武,抱拳對著一眾大佬,繼續說道:
“諸位老大人”
“你們都是資曆豐富,見多識廣的朝廷重臣”
“難不成,就真的沒有發現,大西南動亂的根源,也許有一部分,就是天災的因素”
“土司暴亂,連綿幾十年,殺都殺不儘,按下了葫蘆,起了瓢”
“下官再次重申一遍”
“大西南,戰略地位極佳,但絕非久留之地,更非王圖霸業之基”
“時間拖得越長,韃子的國力優勢,越是顯著”
“本朝拖不起的,大江南,九州華夏的漢人,更是等不起”
、、、
說罷,意味深長的顧大牛人,來一個彎腰行禮,閉上嘴巴子,回到自己的隊列裡。
該說的,不該說,第一次入朝的他,就已經全部噴完了。
這是用他自己十幾年的經驗,踏破鐵鞋的遊曆見識,去說服這幫大西南人。
一直以來,隻要是明朝人,都知道陝北的淒慘民生情況。
從天啟年間,就一直連年乾旱,天災人禍一大堆,老百姓根本活不下去。
對麵的李定國,李來亨,就是最典型的代表,一個是大西係,一個是闖王係。
他們這幫人,就是在陝北活不下去,才會拎著大砍刀,殺官造反,搶錢搶糧搶娘們。
但是,那都是30年前的事情了。
顧炎武心係天下,不願意留在大江南,做滿清韃子的走狗,於是就出走,遊曆九州華夏。
陝北關中,那是明朝滅亡的根源,自然去的最多了。
但是,每次去那些地方,變化太大了啊。
日新月異,老百姓日子,越過越好,赤地千裡,早就不見了。
這些東西,唯有去過了,親眼目睹了,才會真正感受到,滿清轄區內的重大民生變化。
“咕嚕、、、”
嘰裡呱啦的結束了,整個大殿,再次鴉雀無聲,就剩下麵麵相覷,猛吞苦水的聲音。
尤其是右側隊列,那幫陝西老賊頭,李定國,李來亨,白文選,賀九儀,郝永忠等等。
呆若木雞,左顧右盼,一個個臉上無比震驚,牛眼子瞪得滾圓。
他媽的,想不到啊。
陝西老家,竟然雨水豐沛,豐衣足食,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了,那不是見鬼了嘛。
難不成,他們這幫陝西人,就是瘟神旱鬼轉世,走到哪裡,天災人禍乾旱,就會跟到哪裡。
“龔尚書”
“王侍郎”
“你們都是行家,說一說吧”
一直癱著的朱皇帝,也變得一本正經了,挺直龍軀,開口發問兩個戶部大佬了。
顧炎武說的問題,即便是兩世為人的他,當真是沒聽說過的,災情竟然轉移了。
不過,後世本科畢業,經曆正統教育的他,還是能想得通。
無論是什麼惡劣氣候,洪澇,旱災,鼠疫,蝗災,瘟疫,地震,海嘯,暴風雪等等。
這些極端的小冰河,也會受到地殼運動,寒流洋流的影響,進行災難大遷徙。
畢竟,小冰河是一種全球氣候,西北是乾旱,遼東就是嚴寒,風水輪流轉,輪流受災。
這一邊,一直閉口不說話的龔彝,已經站出來了,躬身行禮回道:
“回稟陛下”
“老臣是順寧府人,對雲貴的氣候,了解的比較多”
“顧侍郎說的,確實是有幾分道理”
“天啟年間,崇禎年間,雲貴川的氣候,確實是風調雨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