漳州府,金夏海島,鼓浪嶼,龍頭山。
“延平王”
滿臉憂慮的陳參軍,躬身彎腰拱手,目光炯炯的看著鄭成功,還想再好好的勸諫一二。
現在是非常時期啊,非常之時,非常之事,滿清韃子,都殺到了眼皮子底下。
如果,延平王再一意孤行,大搞特搞排斥異己,不利於團結,後果難測啊。
“閉嘴”
臉色黑如鍋底的鄭成功,猛的回過頭,牛眼子暴睜,大聲厲聲訓斥,讓自己的參軍閉嘴。
“出來混,遲早要還的”
“本王該給的,能給的,都做到了”
“他們這幫人,既然選擇了這條路,那就得聽天由命了”
“是死是活,是進是退,是勝是敗,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”
“本王的精兵,就那麼多,這要是都填進去了”
吼到這裡,延平王又望了望北麵方向,指指點點的,繼續怒吼道:
“這要是,有個萬一,好歹”
“火燒嶼,石湖礁,尋尾出了大問題,戰事焦灼”
“陳參軍,你告訴本王,該去哪裡調兵?誰又能頂上去?”
“馬鑾灣,杏林灣,可能有五六千,甚至是七八千的清狗子”
“倘若,萬一,清狗子發瘋了,全部撲過來呢”
“到時候,本王該如何是好?兵馬變不出來的”
“哼”
、、、
冤有頭債有主,有怨報怨,有仇報仇。
既然那幫江南人,魯王舊臣,能不顧朱以海的死活,自己追求富貴去了。
那就不好意思了,他延平王的眼裡,也是容不得半點沙礫的。
想當年,他也不容易啊。
為了加強自己的集權,軍政一把抓,他連鄭氏族人都敢動手乾掉,何況是幾個江南人,二五仔。
“哎”
麵對如此強勢霸道的延平王,陳永華隻能退讓,搖頭無奈的退到一邊,不再勸諫了。
開玩笑,做了那麼長時間的一把手,身上的威嚴殺氣,霸氣側漏啊。
無論是鄭氏親族,還是不聽話的,貪生怕死的領兵大將,延平王是從來不手軟的。
當然了,延平王說的也是有道理,能打的軍隊,確實就這麼點,太少了。
前提督黃廷,右提督馬信,右武衛周全斌,就在山下麵的海域。
五軍都督洪旭,駐守在筼簹湖,那是水師大本營。
最後一個精銳鎮,就是右虎衛陳鵬,直接駐守在高崎,那是本島北門戶啊。
陳參軍是看出來了,一個北伐戰役大敗,延平王有點信心不足了。
能打的精銳,那就這麼點,還被滿清殺的屁滾尿流,剩下的普通軍隊,那就更指望不上了。
“咚咚咚”
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,幾個非洲黑鬼,已經掄起來大棒槌,玩命敲打戰鼓了。
是的,這就是延平王的親兵鎮,左協是大將楊才,右協是新提拔上來的劉國軒。
左協是個異類,有好幾百非洲黑鬼,從荷蘭葡萄牙手裡,逃跑出來的黑奴。
這些黑人親衛營,在鄭芝龍時代,就已經開始組建了。
長的五大三粗,人高馬大,作戰也非常勇猛,又擅長使用鳥銃火器,忠誠度極高。
。。。
同一時間,海門島西麵,石馬鎮,東港尾,漳州港。
港口水寨裡麵,幾百艘,大大小小的戰船,運兵船,火船,排列的整整齊齊。
六千多將士,在各自將校的統領下,有條不紊的,登上各自的戰艦,準備揚帆起航。
鼓浪嶼,龍頭山上的戰鼓聲,響天徹地的傳過來,所有清軍的動作,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節奏。
“哼”
此時此刻,站在港口的一處高地上。
身披軟甲的莫洛渾,臉色陰沉,看著來來往往的軍隊,進進出出的探哨船,冷臉冷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