廈門本島,筼簹湖,東渡,對麵的蔡尖尾山上。
“哎”
沉默了一會,還是老將軍索渾站出來,搖頭歎息,抱拳躬身行禮,大聲請示道:
“靖南王”
“這已經是第二銅鼓了”
“海澄公,賴塔將軍,吳沙將軍,施琅將軍,肯定都已經發兵了”
“說不定,都已經衝出了半個海灣”
“咱們這一路,這要是再不發兵”
“到時候,安南將軍,要是追究下來的話”
“又或是,這個事情,捅到了紫禁城,鼇少保那邊,也是交代不了的”
“靖南王啊,到時候,又該如何是好啊”
、、、
你有張良計,我有過牆梯,大家都不是容易糊弄的傻子。
你個耿繼茂,想推諉扯皮,想保存實力,想撿戰場上的大便宜。
那好吧,他索渾就搬出後台來,安南將軍達素,或是紫禁城的弟弟遏必隆,鼇少保。
到時候,要是出了問題,他索渾可以全身而退。
你個靖南王,四藩的唯一獨苗,估計就難得善了,搞不好得削藩削爵位。
“嗬嗬”
“好你個狗韃子”
“什麼怎麼辦,涼拌唄”
笑麵虎似的耿繼茂,不以為然的嗬嗬陰笑,嗬嗬嘀咕了幾句。
內心底,卻是大罵,達素算個屁,也就一萬大軍而已,有什麼大不了的。
去年,定西將軍愛星阿,跟這個達素,就是一個級彆的,兵馬實力,也是差不多。
還不是被自己,還有那個老狐狸尚可喜,聯手賣了一個好價錢,一刀兩斷,死無葬身之地。
“本王說了”
“得等,等下去”
“隻要海澄公和施琅的專業水師,跟對麵的鄭逆乾起來了”
“你放心,你們大可安心”
“本王絕不會食言而肥,立馬擂鼓進兵,徹底剿滅鄭逆海盜”
“說實在的”
“對麵的鄭逆海盜,是大清國的心腹大患,更是本王的附骨之疽”
“本王的蕃地,就在福州府,就在海邊啊”
“這一次,要是剿滅不掉鄭逆海盜”
“本王的老巢,也要提心吊膽,日夜不得安寧啊”
、、、
說著說著,老狐狸又開始假惺惺的,眉頭緊皺,滿臉的仇恨,憂慮之色。
內心底,更是不以為然,五腹六臟,冷笑暗罵,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如今,傻子都知道,紫禁城的滿清大佬們,擔心嫡係傷亡過大,忌憚全天下的漢將。
狡兔死,走狗烹,高鳥儘,良弓藏,敵國破,謀臣亡。
養寇自重,曆史上的三藩,玩的不是一般的溜啊。
福建的靖南王,私通鄭逆,就是用明賊鄭逆,去挑動滿清的神經,達到永鎮福州的戰略目標。
廣東的尚可喜,以打擊海盜為名,在廣州水師,安插了大量的親信大將,間接控製了水師。
然後,就是大搞特搞,倒賣海鹽,走私海貿生意,年收入不下百萬兩。
雲貴的吳三桂,那就更不得了,以明朝餘孽,西南土司和緬甸東南亞為由,直接軍政一把抓。
大名鼎鼎的西選官,就是吳三桂的手筆,在整個大西南,權勢通天啊。
當然了,三番裡麵,實力最差的,還是耿繼茂。
其中一個重要原因,就是從廣州移藩福州,移的太晚了。
滿清韃子,在隆武帝時期,就已經攻占了福建,統治了十幾年,安插了大量的親信。
不說彆人,單憑一個李率泰,後台鐵硬的滿清鐵杆,就不會聽耿繼茂調遣。
迫不得已,重新移藩的耿繼茂,隻能勾連鄭逆,養寇自重,又大肆圈地,才能養活軍隊。
這個時空,滿清的實力更差,西南的明廷,又重新崛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