漳州府,金夏兩島西麵,海門鎮,海門島的西北海域上。
閩安侯周瑞的坐艦,就駐守停泊在這裡,等候西麵的大叛賊黃悟,率部攻過來。
“嗬嗬”
九丈的水艍船,站在船首上的一眾心腹將校,聽完周瑞的安慰以後,一個個臉色訕訕,尷尬一笑。
他們都不是傻蛋啊,來了廈門那麼多年,早就清楚延平王的陰狠毒辣,霸道手段。
即便是親信大將,跟了十多年的老海盜心腹,狠辣的延平王,那是照殺不誤。
甚至是,道上流傳很久的秘事,延平王的一些族人,不聽號令的,也是難逃一死。
他們這幫魯王舊將,來自大江南的外來人,一直陽奉陰違的,能活到今天,就算是阿彌陀佛了。
“哎”
看到大家這個表情,領頭的周瑞,內心深歎一口氣,更是一肚子的難受,無人述說。
但,還是耐著性子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繼續安慰道:
“好了,好了”
“一個個的,都是大老爺們”
“彆他媽的,哭喪著黑臉,死了老娘似的”
“對麵的清狗子,都是兩個肩膀,扛一個腦袋”
“咱們在大江南的時候,就砍了不少,沒什麼大不了的”
“你們也放心,旁邊的寧遠將軍,就是咱們的同道中人”
“他的兵馬,精銳精悍,還比本將多大幾百呢”
、、、
說罷,老武夫還特意指了指北麵,距離一裡外的小船隊,用力點了點頭。
這一次的出兵,就是他和陳文達,肩並肩的,一起並排打頭陣。
這種戰術安排,都是看破不說話,大家心知肚明了,也沒什麼可爭辯的。
想當年,魯王南下的時候,就明確了王命將令。
所有的軍隊,包括大將張名振,張蒼水,周崔芝,阮進,王朝先和黃斌卿的舊部等等。
甚至是一眾文臣,也全部聽從延平王的號令,聽令行事。
所以說,周瑞和陳文達,要是敢不聽令,延平王就可以拔刀砍人的,死不足惜。
沉思了一會兒,周瑞撇去腦海中的亂七八糟,表情一肅,擺手繼續說道:
“行吧”
“排兵布陣吧,準備迎戰,死戰清狗子”
“本將也看出來了,你們的心思不在這裡,覺的本將囉嗦了”
、、、
內心更是悲涼啊,這幫兄長的舊部,士氣太低落了,今天是難得善了。
不過,確實是難搞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
困守在廈門的周瑞,缺兵缺裝備,無錢又無糧,無能為力的。
“左協林泌”
“右翼周昂”
“各部率300精兵,十幾艘中小戰船”
“對了”
“多備一些縱火船,鷹船,以防不測,防止黃狗子衝陣放火”
“其他的兵將,全部留在中軍,等候本將的軍令”
“去吧,去吧,好好備戰,馬上就要打起來了”
、、、
說到最後的周瑞,自己都沒啥力氣了,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可以去帶兵了。
巧婦無米難做飯,英雄缺兵也難戰啊。
周瑞接手兄長的殘部以後,也就一千多兵將,淒慘無比。
這麼多年下來,重新招募的,再減去戰死逃亡的,最後就剩下一千出頭,狗都不理啊。
左右兩翼,能灑出600兵將,也彰顯了周瑞的勇武,殺敵決心。
畢竟,這年頭,在哪裡不是殺韃子,殺漢狗啊。
延平王生性多疑,外寬內忌,他們這幫江南來的外將,想貼上去也難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軍令剛剛落下,族弟周昂就站出來了,臉色有點著急了,拱手大聲勸說:
“二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