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巳時下一刻10點15分),又過半盞茶時間。
廈門本島北麵,同安灣,圍繞著鱷魚嶼海域的大決戰,要開始了。
鄭清雙方,五六千人的喊殺聲,直衝雲霄的戰鼓聲,猶如天雷滾滾,震撼心神。
“哈哈哈”
最先反應過來的,也就是最開心的人。
就是站在桉山上,清軍主帥達素,敞開胸懷,哈哈豪爽大笑。
登高望遠,下麵的丙州小島,鱷魚嶼,離浦嶼,幾百條戰船混戰,儘收眼底,身心俱爽。
“好好好”
“衝的好啊,打的好啊”
“吳沙,施琅,猛將,悍將,殺的好”
“嘿嘿嘿,該死的鄭狗子,塞林木,死撲街”
“嘿嘿嘿,老子倒是要看一看,海狗子如何抵擋,咱們大清的鐵血雄兵”
“嘿嘿嘿,南蠻子,鄭狗子,死海盜,死撲街”
“嘿嘿嘿,偽延平王妃,書香門第,大家閨秀,淫娃蕩婦,嘿嘿”
、、、
越說說激動,在福建待了大半年的安南將軍,已經學會了死撲街,塞林木,脫口而出。
甚至是,再一次惦記破島破城,上麵的延平王妃,大家閨秀,端莊得體,風韻猶存。
此時此刻,居高俯視,下麵的同安灣,一目了然啊。
鱷魚嶼,離浦嶼的鄭狗子,滿打滿算,也就是兩千多人的樣子,還隔得老遠呢。
上麵的清軍,施韜的殘部,施琅的本部,吳沙的家底子,加起來至少三四千。
居高臨下,順流而下,從上遊全部衝下來,這個殺傷力,可想而知了。
“來人,傳令兵”
“給山下的色嫩,格山,吳庫傳令”
“告訴他們,該準備了,準備出擊對麵的五通海灣”
“告訴他們,海麵上的鄭狗子水師,一旦離開五通,增援上麵的同安灣”
“告訴他們,機會就一次”
“四千人,分四個小船隊,一千人,一個船隊,分批次衝殺對灘頭”
“再告訴他們”
“他姥姥的,誰要是敢回頭,老子就剁了誰的狗頭”
“全軍衝殺衝刺,要麼衝上對麵的灘頭,要麼就下海喂王八”
“他奶奶個熊,違抗軍令者,此樹就是下場”
“鏘鐺,哢嚓、、”
吼完了軍令,狠辣果斷的達素,眉頭一擰,氣運丹田,低聲暴喝。
大鐵手,快如閃電,拔出自己的大砍刀,把旁邊一棵小樹,一刀兩斷,光滑平整,錚亮錚亮的。
這個老女真殺胚,當真是寶刀未老啊,碗口大的樹樁,猶如砍頭剁首,熟練的很。
沒得辦法,熬了大半年,憋了一上午,等的就是這麼一哆嗦。
同安灣上麵的吳沙和施琅,全軍出動,使出了吃奶的勁,肯定能打崩下麵的鄭狗子。
這時候,能伸出援手的地方,也就是右下側的五通,還有左下側的潯尾海域。
陰險狠辣毒辣的達素,早就安排好了,就等著鄭軍衝上去救援。
到時候,自己這邊的中軍,對麵的杏林灣,就能趁虛而入了,一舉衝過海灣,登陸對麵的灘頭。
這時候,唯有用最狠辣的軍令,去威懾那幫旱鴨子,給老子衝過去,誰敢停下來回頭,就剁了誰。
。。。
同安灣海域,戰鼓聲,打炮聲,嘶吼聲,呐喊聲,如雷鳴般震撼,回響不絕,八方雲動。
這些衝天的鼓聲雷聲,就是軍令,發兵衝殺鄭軍,進入大決戰的信號。
同一時間,周邊的清軍,隻要不是瞎子聾子,都能聽的清清楚楚,感受到同安灣的慘烈。
於是乎,右側的桉山,左側的河南山,達素和賴塔的中軍,都同一時間,響起了衝天的戰鼓聲。
緊接著,更遠的海門島,漳州港,也開始陸陸續續的,響起了戰鼓聲,響應上麵的清軍大決戰。
這時候,最難受的,也是最恐懼的軍隊,就是五通,石湖礁,潯尾的鄭家船隊,完全傻眼了。
廈門西北海灣,潯尾這邊,就已經炒成了一團。
後衝鎮黃昭的旗艦戰船上,好幾個心腹大將,瞪著牛眼子,大吼大叫:
“將軍”
“發兵吧”
“黃頭,快出兵啊”
“吳豪將軍,都衝上去了”
“離浦嶼,已經空了,一支水師戰船都沒了”
“要快啊,潮水都退下去了,船速更慢了,不能再拖了”
“不行,不能發兵”
“陳頭,不要衝動,不要聽這狗玩意的”
“同安灣,吳將軍剛剛衝上去,還沒有交戰,戰況未知”
“還有,張誌將軍,還有不少兵將戰船,也沒有完全敗退”
“咱們這邊,更危險啊”
“你們都是瞎子聾子嘛,杏林灣啊,在上麵啊”
“頭頂上啊,河南山啊,傳來了戰鼓,打雷似的”
“你們告訴俺,杏林灣,有多少清狗子,狗韃子”
“這他媽的,戰鼓一響,韃子全部衝出來了”
“來來來,你告訴俺,”
“咱們的船隊,挪到了離浦嶼,這裡怎麼辦?拿什麼抵擋清狗子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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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吼什麼吼啊,嗓門大是吧”
“沒看到嘛,你他媽的瞎子嘛,下麵的石湖礁,有吳豫將軍的水師前軍啊”
“他們人多,船多,炮多,來再多的清狗子,也是送死,沉海喂鯊魚的命”
、、、
一個個老海盜武夫,就站在船首位置,豹眼環目,放聲嘶吼,徹底吵翻天了。
誰都不肯讓給誰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誰他媽的說話,好像都有道理啊。
東麵的同安灣,清狗子已經衝殺下來了,看這個鼓聲架勢,衝出來的船隊不少啊。
西北麵的杏林灣,河南山,也傳來了戰鼓聲,聽上去,也有不少清狗子,想殺出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