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所有人全部出去以後,洪爺深吸一口氣,緩緩轉過身,麵向順子,竟立刻單膝下跪,給順子行了一個靜修會的跪拜禮。
他的雙手拇指上下交叉,右手四指朝上,左手四指朝下,這獨特的手勢,正是靜修會內部的標誌。
順子見狀,心中一驚,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。她雖然知道自己的項鏈代表著特殊身份,卻從未想過會引發這樣的局麵。
洪爺低著頭,不敢直視順子的眼睛,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與惶恐,說道:“不知大人在此,多有冒犯,還望恕罪。小人有眼不識泰山,竟對大人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,實在罪該萬死。”
順子看著單膝跪地的洪爺,心中五味雜陳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。她穩了穩心神,強裝鎮定地問道:“你這是乾什麼?起來說話,你怎麼知道我身份的?”
洪爺緩緩起身,依舊低著頭,不敢有絲毫懈怠,恭敬地回答道:“大人,您佩戴的金色項鏈,乃是靜修會會長級彆的標誌。小人在靜修會也算有些年頭,豈會認錯。小人剛剛實在是魯莽無知,衝撞了大人,還請大人責罰。”
順子心中暗暗思索,沒想到這條項鏈竟有如此大的威懾力。
洪爺聽到順子的反問,心中疑雲更甚,但臉上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神色,繼續追問:“請問大人的銘牌號是?”
順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有點懵,她壓根沒想到洪爺會有此一問。不過,她依稀記得自己的項鏈背麵確實有個數字“3”,腦海中靈光一閃,便問道:“你是指吊墜後麵的數字嗎?”
洪爺一聽,心中頓時警覺起來。正常情況下,靜修會的高層對自己的銘牌號應該是脫口而出,順子這般反應,實在可疑。但他沒有表露出來,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:“是的,難道您不知道嗎?”
順子一聽,心裡暗叫不好,但她強裝鎮定,立刻說道:“我怎麼會不知道,隻是試探你罷了,我的數字是3!”說罷,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威嚴且自信,試圖蒙混過關。
洪爺聽到順子說出數字“3”,心中猛地一震,他清楚地知道,這是靜修會左使風間水月的銘牌號。可這代表左使身份的關鍵標識,為何會在眼前這個女人手上?他滿心狐疑,卻又不敢輕易表露,更不敢對順子再有絲毫造次。
洪爺臉上依舊掛著恭敬的笑容,微微欠身說道:“大人,想必您與風間左使交情匪淺吧?這數字3的銘牌,在靜修會那可是意義非凡,隻有風間左使才有啊。”他試圖通過這種迂回的方式,從順子口中套出更多信息。
順子心中暗驚,沒想到這數字背後還有這麼多門道,但她強裝鎮定,故作神秘地說道:“哼,風間左使與我關係,豈是你能隨意揣測的。我問你,你為何要對付永和與我?”
洪爺賠著笑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大人,實不相瞞,永和殺了我們新義安的白紙扇麻杆林,而麻杆林也是靜修會的成員。小人不知大人與永和關係,隻想著為靜修會和新義安出這口氣,所以才冒犯了大人,實在罪該萬死。”
順子心中明白了幾分,冷冷說道:“那你可知,永和也是靜修會的人,他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。你們這般魯莽行事,差點壞了大事!”
洪爺心中一凜,連忙說道:“大人贖罪,小人實在不知永和也是靜修會的。還請大人明示,接下來小人該如何做?”
順子見洪爺上鉤,思索片刻說道:“你先將如何對付和聯勝的計劃告訴我,然後再決定如何處置你們這些辦事不力的家夥。”
洪爺詳細講述完事情經過後,偷偷觀察著順子的表情,心中的懷疑並未減少。他恭敬地說道:“大人,事情就是如此,小人句句屬實。隻是小人心中仍有疑惑,不知大人能否解惑。”
順子眉頭微皺,不悅道:“有話就說,彆吞吞吐吐。”
洪爺咬了咬牙,壯著膽子說道:“大人,風間左使向來行蹤神秘,極少與外界有過多瓜葛。您與風間左使關係匪淺,又與這永和關係密切,可永和卻在香江與我們新義安公然作對,這其中似乎有諸多矛盾之處,還望大人能為小人指點迷津。”
順子心中暗罵洪爺老奸巨猾,卻也隻能強裝鎮定,冷笑道:“哼,靜修會行事,自有深意,豈是你能參透的。永和的行動,皆是按照高層指示,你們新義安不明就裡,貿然插手,險些破壞大計。”
洪爺心中愈發覺得順子可疑,但表麵上依舊謙卑,說道:“大人教訓的是,隻是此事關係重大,麻杆林身為靜修會成員無辜被殺,新義安上下也憋著一股氣。小人鬥膽,還望大人能給個妥善的解決辦法,也好安撫兄弟們。”
順子心中明白洪爺這是在逼她表態,思索片刻後說道:“此事我自會處理,你且讓新義安的人都撤了,不要再給永和添亂。至於麻杆林之事,我會向會長彙報,由靜修會高層定奪。”
洪爺心中哪肯輕易罷休,他擔心就此放過永和,無法向新義安兄弟交代,更無法對靜修會有個圓滿的說法。但又不能直接違抗順子,於是委婉說道:“大人,新義安的兄弟們追隨我多年,對麻杆林的死義憤難平。若就此收手,恐怕兄弟們難以信服,日後在江湖上,新義安也會顏麵掃地。”
順子一聽,心中惱怒,喝道:“怎麼?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?是覺得我沒資格處理此事,還是你根本不把靜修會的規矩放在眼裡?”
洪爺趕忙跪地,惶恐道:“大人息怒,小人絕無此意。隻是此事關乎兄弟們的士氣和新義安的聲譽,還望大人能體諒小人的難處。”
順子看著跪地的洪爺,心中明白他不會輕易妥協,而自己必須儘快脫身去尋永和。她深吸一口氣,放緩語氣說道:“這樣吧,你讓兄弟們先按兵不動,我會在靜修會內部周旋,給你們一個交代。但在此期間,你若再私自行動,壞了大事,休怪我不顧情麵。”
洪爺心中雖有不甘,但也隻能暫且答應,說道:“是,大人。小人謹遵大人吩咐。”然而,他心中卻暗自盤算,要在暗中調查順子的真實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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