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深沉而寂靜,城市的喧囂已漸漸遠去。
池江安排在徐姐家附近盯梢的人,因長時間的無所事事,早就放鬆了警惕,打著哈欠,嘟囔著抱怨這無聊的差事,早早地回去睡覺了。
徐姐如今所住的房子,早已不是永和當年為她們置辦的那套寬敞舒適的居所,而是一間僅有兩個房間的破舊小房子。
牆麵斑駁,窗戶上的玻璃也有幾處裂痕,在寒風中顯得破敗不堪。
永泰駕駛著那輛嶄新的奔馳轎車,悄然停在小巷口,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,邁步走向那間小房子。月光灑在他的身上,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。
來到門前,永泰輕輕敲了敲門,屋內一片寂靜,沒有人應答。
他又加大了些力度敲了敲,而後貼近門邊,壓低聲音說道:“是蔡正沅的老朋友讓我來看看你們。”
門那邊,美蘭原本緊張地躲在門後,聽到這小蔡的名字,心中一陣悸動。
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小心地轉動門鎖,將門打開了一條縫。借著昏暗的月光,她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永泰,雖不認識,但那身氣質和剛剛的暗號,讓她稍稍放下了戒備。
美蘭又將門打開了一些,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疑惑,問道:“你是誰?蔡正沅的老朋友?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?又有什麼事?”
永泰微微點頭,露出溫和的笑容,輕聲說道:“我叫張永泰,受永和哥的委托來看望你們。”
美蘭聽到“永和”的名字,她咬了咬嘴唇,思考了片刻,而後打開門,讓永泰進了屋。
屋內,徐姐聽到動靜,從裡屋走了出來,看到永泰,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。
而另一個房間也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,聽到有男人說話的聲音,餅叔酒意未消,嘴裡嘟囔著:“有人來了?正好,陪我喝一杯吧。”他腳步踉蹌,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保持平衡,好不容易走到門口。
燈光昏暗,餅叔眯起眼睛,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。
此時,永泰看到眼前這個頭發蓬亂、滿臉胡茬的男人,心中一驚,脫口而出:“金忠萬?你是餅叔?”
餅叔聽到熟悉的名字,睜大眼睛,又仔細地瞧了瞧永泰。
眼前此人的臉上輪廓似乎有幾分熟悉的影子,可長期的酗酒和生活的磨難,讓他的記憶力也變得模糊起來,一時竟不太確定。他微微皺起眉頭,帶著一絲疑惑問道:“你是?”
永泰心中五味雜陳,他向前一步,“餅叔,我是張永泰,是張永和的親弟弟。”
餅叔努力地回想著,腦海中似乎有一些模糊的片段閃過。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試圖驅散那濃濃的酒意,好讓自己清醒一些。
張永泰目光誠摯地看著眼前憔悴不堪的餅叔,“餅叔,這些年你受苦了,李瑉豪那家夥太可惡,把你害成這樣。不過現在有機會了,永和哥已經有了計劃,要徹底打敗李瑉豪,我希望您能加入我們。”
餅叔原本渙散的眼神微微一凝,聽到“張永和”這個名字,仿佛被什麼觸動了心底的記憶。
“哦!張永和!我想起來了!”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激動,可緊接著,那好不容易燃起的光芒又黯淡下去,臉上流露出猶豫:“我現在這副樣子,還能幫上什麼忙?我不過是個廢人罷了。”
這時,徐姐從一旁走過來,直直地看向餅叔,輕聲喚道:“老金,你忘了嗎?你以前是多麼意氣風發,現在我們有機會反擊李瑉豪那個惡人,你就不想為自己出一口氣?這些年,他害得我們生活支離破碎,難道你就甘心一直這樣被他壓迫下去?”
餅叔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麼,卻又把話咽了回去,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,那一絲對李瑉豪的恐懼仍在他心中揮之不去。
徐姐沒有等待餅叔的回應,她轉身看向永泰,毫不猶豫地說:“我加入,就算拚了這條老命,也無所謂。這些年,我和美蘭吃了太多苦,我不想再看到李瑉豪逍遙法外,我要為我們自己,也為那些同樣被他傷害的人討回一個公道。”
另一旁的美蘭,看到媽媽如此大的決心,她的眼中閃過堅定。她走上前,握住媽媽的手,聲音充滿力量:“媽媽,我也同意加入。我不想再害怕了,我要和你們一起。”
永泰看著徐姐和美蘭,心中湧起一股敬意。他微微點頭,目光又轉向仍在猶豫的餅叔:“餅叔,還等什麼,跟我走,你是我們打敗他的關鍵。”
餅叔低下頭,沉默了許久。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去的種種,那些被李瑉豪打壓的日子,那些失去的尊嚴和希望。他又想起了曾經自己的夢想,那個為正義而戰的夢想。
終於,餅叔抬起頭,眼中的恐懼漸漸被怒火取代。他握緊了拳頭,咬著牙說:“好,我也加入。李瑉豪,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。”
“走吧,離開這個地方,我們會有新的開始。”永泰站在門口,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們。
三人簡單地收拾了點東西,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奔馳轎車,永泰發動車子,引擎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小巷中回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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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蝰蛇幫的幾個小弟睡眼惺忪地來到餅叔住處附近,他們原本是奉池江之命,繼續監視餅叔的動向。
“奇怪,都這個點了,怎麼還不見那女人和她女兒出來上班?”一個小弟撓了撓頭,疑惑地說道。
“是啊,平時不都挺準時的嗎?彆是出什麼岔子了。”
幾人對視了一眼,心中湧起一股不安。他們快步走向那間破舊的屋子,推開門,屋內的景象讓他們瞬間愣住了。
房間裡一片空蕩蕩,原本的生活用品都已不見蹤影,隻剩下滿地的灰塵和破舊的家具。
“糟了!人呢?!人去哪了!該怎麼向老大交代。”一個小弟驚慌失措地喊道,臉上滿是恐懼。
“彆慌,趕緊分頭去找,快!”
“都怪你們,平時不好好盯著,現在人跑了,我們怎麼辦?”
陽光透過警局倉庫窗戶,灑下幾縷斑駁的光,映照著堆積如山的“x”。李瑉豪雙手抱胸,站在倉庫中央,眼神中透著貪婪與狠厲,看著工人們將一箱箱生產出來的“x”打包裝箱。
這時,他的手機突然響起,是池江打來的電話。李瑉豪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,接通了電話:“什麼事?沒看到我正忙著嗎?”
電話那頭,池江的聲音帶著緊張:“李部長,金忠萬一家失蹤了,下麵的小弟沒看住,跟丟了。”
李瑉豪聽後,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:“既然張永和已經死了,那些同黨也沒什麼價值,找到了直接做掉。彆再拿這種小事來煩我,做好你自己的事。”
池江連忙應道:“是,李部長,我明白了。”
掛斷電話,李瑉豪將手機隨手塞進口袋,目光又回到那些正在被打包的“x”上。
他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:“有了這些貨,黑櫻會那幫人就會乖乖聽話,我的競選資金也有著落了。隻要能當上總統,到時候整個國家都是我的,誰也彆想跟我作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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