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5點20分,大富豪娛樂城被濃稠的晨霧包裹。
霓虹燈管在霧中滋滋閃爍,馬鎮海麵色陰沉,猛地甩開被嚇得癱軟在地的小弟。
“砰——!”
一聲巨響,門板重重地砸在賭場大廳的大理石地麵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,回聲在空曠的大廳裡不斷回蕩,震得頭頂的吊燈微微晃動。
大廳內,十幾張賭桌依舊燈火通明,賭局正酣。那些熬夜賭博的賭徒們,一個個眼窩深陷,如同被抽乾了靈魂,眼神中卻還透著病態的狂熱。
他們的手指被煙漬染得泛黃,又沾滿了籌碼的銅臭味,在牌桌上機械地翻動著紙牌、推搡著籌碼。
荷官們麵無表情,動作機械地發著牌,對門口突如其來的騷動仿若未聞,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整個空間裡,威士忌的醇厚香氣、人體散發的汗臭,以及尚未消散的雪茄煙霧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複雜氣味。
“都他媽聾了?!”馬鎮海扯著嗓子怒吼。
然而,賭徒們隻是懶洋洋地抬眼瞥了他一下,那眼神中透著麻木與冷漠,隨後又迅速低頭,將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手中的牌上。
仿佛此刻,一個手持槍械、已然瘋狂的警察,都比不上他們手中那幾張決定輸贏的紙牌重要。
二樓的雕花欄杆突然發出吱呀聲響,韓永強赤裸著精壯的上身,胸口盤著一條青黑色的過肩蛇紋。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朝樓下啐了一口唾沫。
“大清早的,誰他媽——”話沒說完,他就看清了馬鎮海手裡的槍,以及他胸前那枚警徽。
韓永強的瞳孔收縮,他認出了這張臉,道上人都認識的那個瘋子馬鎮海。
“抄家夥!”韓永強暴喝一聲,身後的打手們瞬間抽出鋼管、砍刀,甚至還有兩把鋸短了的獵槍。
鋼管在樓梯扶手上刮出刺耳聲響,砍刀折射著窗外的晨光,晃過馬鎮海的眼睛。
馬鎮海邪眼瞟了一眼,冷笑一聲,突然從後腰拔出第二把槍。
“池江在哪兒?”
韓永強舔了舔嘴唇,露出金牙笑了笑:“馬警官,您這架勢……是要砸兄弟的飯碗啊?”
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——”馬鎮海的手槍突然指向韓永強眉心,“池江在哪兒?!”
“操,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韓永強大吼一聲,“給我上!做了他!”
二十幾個打手如潮水般湧來。衝在最前麵的花臂壯漢掄起鋼管砸向馬鎮海。
馬鎮海不躲不閃,左手如鐵鉗般抓住鋼管,右腿一個正蹬踹在對方膝蓋上。“哢嚓”的骨裂聲中,壯漢慘叫著跪倒,馬鎮海順勢用奪來的鋼管橫掃,將側麵襲來的兩個打手抽得橫飛出去,撞翻了輪盤賭桌。
三點鐘方向寒光一閃,馬鎮海偏頭讓過劈來的砍刀,左手抓住持刀手腕一擰一折,清晰的骨折聲伴隨著慘叫。
他右手手槍抵住對方下巴,卻在扣動扳機前突然調轉槍托,一記凶狠的上勾砸碎了偷襲者的顴骨。
“砰!”
二樓傳來獵槍的轟鳴,馬鎮海側滾避過,原先站立處的大理石地板炸開碗口大的坑洞。他單膝跪地,雙槍齊發,二樓持槍的兩個打手應聲栽下欄杆。
突然腦後生風,馬鎮海低頭避過橫掃的鏈錘,反手一槍打爆了襲擊者的肩膀。溫熱的血霧噴在他臉上,更添幾分猙獰。
他抓起倒下的打手當人肉盾牌,“噗噗”兩聲悶響,兩枚射來的弩箭深深紮進肉盾後背。
“就這點本事?”馬鎮海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,將肉盾扔向人群,趁機一個箭步突進到韓永強三米內。
兩個保鏢剛拔出槍,就被馬鎮海左右開弓的槍托砸碎了喉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