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鎮海?”金秀珍裹緊睡衣,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,“怎麼這麼早……”
“樸局長在家嗎?”
金秀珍回頭望向樓梯,又轉過來時,笑容裡多了幾分牽強:“政民昨晚參加慈善晚會,喝多了……要不你明天再來?”
“我有點事找他。”馬鎮海的聲音冰冷,沒等金秀珍阻攔,他已經大步跨過玄關。
走廊兩側掛著樸政民與各級領導的合影,最新那張背景是蝰蛇幫經營的富人區度假村。
金秀珍在身後慌亂的追趕:“鎮海!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她的聲音拔高了八度,在空曠的彆墅裡激起回音。
主臥的胡桃木門虛掩著,馬鎮海抬腳踹開的瞬間,被撲麵而來的香薰氣息刺得皺眉,雪鬆與檀香的混合味道裡,還隱隱摻著鎮定劑的冷感。
樸政民慵懶地躺在足以睡下五人的歐式大床上,蠶絲被滑落至腰間,露出布滿皺紋的鬆弛皮膚,他睡眼惺忪中帶著愕然:“馬鎮海?你這是……”
“金芝會所的火,是你放的?”馬鎮海直截了當地說,話音未落,他反手一擰,房門鎖芯發出“哢”的脆響。
陽光透過窗欞,在他肩章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線。
“吳達舒死了!”馬鎮海突然暴喝,脖頸青筋根根暴起,“我的兄弟,也曾經是你的兄弟!是不是你做的!!”壓抑許久的悲憤與怒火,在此刻如火山般噴湧而出。
他揪住樸政民衣領,拔出槍抵住他的咽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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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我!”樸政民眼球暴突,血絲網狀蔓延,“我怎麼可能動吳達舒。”他突然劇烈咳嗽,“他的死,與我無關!”
樸政民被重重摔在地板上,昨晚過量吸食的“x”讓他意識混沌,雙眼布滿蛛網般的血絲,整個人像個行屍走肉。此刻被這一拽一摔,才驟然清醒幾分,他知道馬鎮海來的目的了。
“那是誰?!告訴我!!”
樸政民突然暴起青筋的右手抓住馬鎮海持槍的手腕,“馬鎮海!你他媽瘋了?用槍指著你的直屬上級?”
“少廢話!”馬鎮海的槍口在樸政民的腦門壓出凹痕,“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!”馬鎮海聲音嘶啞,“收黑錢,吸大麻,和李瑉豪的人勾結,這些我都可以當看不見!”他食指在扳機上緩緩收緊,“但如果你殺了達舒——”
保險栓“哢嗒”彈開的聲響裡,樸政民瞳孔驟縮。他看見馬鎮海眼中跳動的火焰,那是七年前兩人在碼頭追捕毒販時見過的光,隻是此刻多了血絲與瘋狂。
槍管冰涼的觸感從腦門蔓延至脊椎,“鎮海,彆亂來——”樸政民的背後滲出冷汗,“放下槍,我怎麼可能殺了吳達舒?他……他就像我的家人……”
樸政民的背靠在雕花床柱上,睡衣被冷汗浸透,貼著佝僂的背。
他望著馬鎮海的警徽,忽然笑了,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:“記得……記得誌光做第三次化療那天嗎?”樸政民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,“你和達舒在icu外守了整整三天……”
“每個月工資交完醫療費,連吃飯錢都不夠。是你,把自己的三等功獎金塞給我;是老吳,每天下班去夜市擺攤,就為了多湊點手術費……”
馬鎮海的手指微微顫抖,槍管在樸政民眉心投下的陰影晃了晃。他想起二十年前的筒子樓,樸政民的兒子誌光總趴在窗台等爸爸,蒼白的臉上掛著怯生生的笑。
吳達舒總說:“咱們當警察的,不能太死板,彆讓老實人被日子壓垮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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