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轎車的輪胎碾過金芝會所廢墟前的碎石路，永泰按下車窗，一股焦糊味混著海風撲麵而來，半個月前這裡還是熱鬨的酒吧，如今隻剩斷壁殘垣，鋼筋在暮色裡支棱著，像瀕死巨獸的肋骨。
“不對勁。”車燈掃過之處，廢墟外圍，十幾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分散站著，袖口彆著銀色蝰蛇徽章。
永泰推開車門，跟在後麵的兩輛行動組車輛同時停下，五個穿黑色夾克的手下迅速圍過來，手都按在腰後的短槍上。“把照片分下去，”永泰從公文包掏出韓希仁的一寸照，照片上的女孩紮著馬尾，笑容乾淨。
一個手下接過照片，剛要轉身，就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攔住。“兄弟，這裡是私人地界，”對方的拇指摩挲著袖口徽章，語氣帶著挑釁，“蝰蛇幫的地盤，你們是來乾嘛的？”
永泰上前一步，身高優勢讓他能俯視對方：“我們找個人，找到就走。”他的手悄悄摸向腰後，指尖碰到冰冷的指虎，“不想惹麻煩的話，讓開。”
白西裝男人嗤笑一聲，吹了聲口哨。周圍的十幾個同夥立刻圍過來，形成半包圍圈。“找什麼人？”為首的男人盯著永泰手裡的照片，眼神驟然變冷，“是那個叫韓希仁的女人？”
永泰的瞳孔驟縮——他們竟然知道韓希仁的名字。他不動聲色地給手下使了個眼色，右手慢慢移到背後，準備發信號讓行動組突襲。“你們見過她？”他故意拖延時間，目光掃過廢墟深處，隱約看見個熟悉的身影在集裝箱後閃過，“她在哪？”
“想見她？”白西裝男人從內袋掏出煙，打火機打了三次才點著，“得問我們老大。”他吐了個煙圈，眼神陰鷙，“不過我勸你們最好彆找了，有些人，不是你們能碰的。”
永泰的指節已在掌心攥得發白，白西裝男人吐煙圈的動作像根刺，紮在他緊繃的神經上——韓希仁失蹤超過十個小時，每多拖延一秒，她就多一分危險。
“問你們老大？”永泰突然笑了，笑聲裡滿是冷意。話音未落，他右手猛地從後腰抽出指虎，金屬指節在暮色裡泛著冷光。
不等白西裝男人反應，永泰的拳頭已帶著風聲砸過去，指虎狠狠撞在對方的顴骨上，“哢嚓”一聲脆響，是骨裂的聲音。
白西裝男人連哼都沒哼一聲，直挺挺地癱倒在地，煙卷從指間滑落，在褲腿上燙出個黑印。周圍的蝰蛇幫成員瞬間炸了鍋，紛紛從白色西裝內袋掏出短棍和彈簧刀，十幾個人呈半圓形圍上來，將永泰和五個行動組成員困在中間。
“媽的，敢動我們蝰蛇幫的人！”一個留著寸頭的白西裝怒吼著揮棍衝來，棍風直逼永泰麵門。
永泰側身避開，同時抬腳踹在對方膝蓋上，隻聽“咚”的一聲，寸頭男單膝跪地，永泰順勢肘擊他的後頸，對方立刻昏死過去。
另一邊，行動組的手下也與蝰蛇幫成員纏鬥起來。一個穿黑色夾克的手下用膝蓋頂住白西裝的腰，奪過對方的彈簧刀，反手抵在他的喉嚨上；另一個則背靠永泰，與兩個白西裝周旋，短棍在他手裡舞得虎虎生風，每次都能精準打在對方的手腕上。
永泰解決掉麵前的兩人，餘光瞥見一個白西裝正掏出信號槍，似乎想呼叫支援。他立刻衝過去，飛起一腳踢飛對方手裡的信號槍，同時指虎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。白西裝倒在地上，抽搐了兩下就沒了動靜。
“注意保護自己！”永泰喊道，同時從地上撿起一根短棍，“彆殺了他們，留活口問韓希仁的下落！”他知道，蝰蛇幫既然在這裡設伏，肯定知道韓希仁的去向，留著這些活口，或許能找到突破口。
一個行動組手下聽到指令，原本要刺向白西裝胸口的彈簧刀立刻收力，轉而劃破對方的手臂，趁對方吃痛的瞬間，將他按在地上反綁住雙手。另一個手下則用短棍打落對方的武器，一記手刀劈在對方的後頸，將人打暈。
混戰持續了不到十分鐘，十幾個穿白色西裝的蝰蛇幫成員就倒了一地，要麼被打暈，要麼被反綁住雙手。
永泰喘著粗氣，指虎上還沾著血，他走到被綁住的一個白西裝麵前，蹲下身，眼神銳利如刀：“現在，該說說韓希仁在哪了吧？”
被綁住的白西裝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同夥，又看了看永泰手裡的指虎，眼神裡滿是恐懼，卻還是嘴硬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！我們隻是奉命在這裡守著，不讓任何人靠近！”
永泰冷笑一聲，指了指不遠處的廢墟深處：“奉命？奉誰的命？李瑉豪，還是你們蝰蛇幫的老大？”他的手指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頰，“我再問一遍，韓希仁在哪？不說的話，我不介意讓你跟地上的那些人一樣，昏死過去，或者……更慘。”
永泰的指節還抵在白西裝的咽喉上，冷笑聲剛落，不遠處突然傳來清脆的掌聲，在廢墟的空蕩裡格外刺耳。
“厲害厲害，”韓永強的聲音帶著戲謔，光著的上身泛著古銅色光澤，每塊肌肉都繃得緊實，腰間纏著條黑色皮帶，上麵彆著兩把短刀，“張永和的弟弟，果然有兩把刷子。”
永泰猛地抬頭，隻見韓永強站在斷牆之上，背後跟著四五十個穿白色西裝的蝰蛇幫成員，手裡要麼握著鋼管，要麼彆著彈簧刀，密密麻麻的人影把廢墟周圍堵得嚴嚴實實，將永泰和五個行動組成員困在中間。
“老大，不對勁！”行動組的老周湊過來，聲音壓得極低，手悄悄按在腰後的短槍上，“他們至少有五十人，我們隻有六個，硬拚肯定吃虧，先撤吧，再想辦法！”旁邊的幾個手下也紛紛點頭，眼神裡滿是擔憂——據說韓永強曾經徒手擰斷過對手的脖子。
永泰卻沒理會，膝蓋突然頂在白西裝的腰上，在對方的慘叫聲中，一拳砸在他的太陽穴上。白西裝眼睛一翻，直挺挺地昏了過去。
他站起身，撣了撣黑色西裝上的灰塵，身姿挺拔，目光死死盯著斷牆上的韓永強，聲音洪亮如雷：“不想死的話，把韓希仁交出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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