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，他手裡的皮帶就猛地揚起，帶著呼嘯的風聲，狠狠抽在黃毛被手銬銬住的胳膊上。
“啪！”清脆又刺耳的抽打聲在狹小的車廂裡炸開，黃毛胳膊上瞬間浮現出一道深紅色的血痕，像一條猙獰的蛇。
劇痛順著胳膊蔓延全身，黃毛猛地抽搐了一下，原本緊咬的牙關忍不住鬆開，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。
“說不說？到底說不說？”樸政民根本不給黃毛喘息的機會，皮帶再次揚起，第二下、第三下接連抽在黃毛的胳膊、後背和腿上。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，紅色的血痕在黃毛裸露的皮膚上不斷增加，有的地方甚至已經滲出血珠，染紅了他單薄的t恤。
“啊——！”黃毛再也忍不住，淒厲的慘叫聲從車廂裡傳出，在寂靜的小區夜晚顯得格外刺耳。
他身體劇烈扭動著，想躲開皮帶的抽打，可雙手被牢牢銬在扶手上，根本動彈不得，隻能任由皮帶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，承受著鑽心的疼痛。
“不說，就不說！”黃毛疼得渾身發抖，額頭上布滿冷汗，牙齒卻依舊死死咬著，不肯鬆口。他腦海裡閃過張永泰離開時堅定的眼神，哪怕疼到極致，也不願背叛這份信任。
樸政民看著黃毛依舊不肯屈服，雙眼瞬間變得通紅，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。“好！我讓你不說！我看你能硬撐到什麼時候！”他猛地停下抽打，一把將皮帶調了個頭，將帶著金屬扣的那端握在手裡，冰冷的金屬扣在路燈下泛著寒光，比皮帶本身更具殺傷力。
沒等黃毛反應過來，樸政民就握著金屬扣，狠狠朝著黃毛的後背抽去。“砰！”金屬扣砸在皮肉上的聲音沉悶又恐怖，黃毛像是被重錘擊中，身體猛地向前一傾，喉嚨裡發出“嗬嗬”的痛苦聲響，淒厲的慘叫變成了壓抑的嗚咽。
“彆打了……求你了……彆打了……”連續幾下金屬扣的抽打後，黃毛終於撐不住了，疼痛讓他眼前發黑，意識開始模糊，隻能斷斷續續地發出哀求，聲音裡滿是絕望，“我真的……真的不知道……求你……放過我……”
可樸政民已經徹底被怒火衝昏了頭腦，哪裡還聽得進黃毛的哀求。他手裡的皮帶依舊一下下落下，金屬扣不斷砸在黃毛身上，車廂裡隻剩下皮帶抽打聲、金屬扣撞擊聲，還有黃毛越來越微弱的痛苦呻吟。
周圍的居民樓裡，有人聽到了黃毛的慘叫，卻沒人敢開燈，更沒人敢出來，樸政民之前的槍聲還在耳邊回蕩，他們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抓、被打的人，隻能在黑暗中，捂著家人的嘴，聽著那令人心碎的聲音，默默攥緊拳頭。
幾分鐘後，車廂裡的抽打聲突然停了下來。
原本微弱的呻吟也漸漸消失，隻剩下樸政民粗重的喘息聲。
他喘著氣，扔掉手裡的皮帶，皮帶落在地上，沾著的血跡在燈光下格外刺眼。
樸政民低頭看向黃毛，黃毛已經沒了動靜，頭歪在一邊，臉上布滿淚痕和血跡，雙眼緊閉，不知道是暈過去了，還是已經沒了呼吸。
他身上的t恤被血浸透，胳膊和後背上滿是青紫交錯的傷痕，金屬扣造成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，染紅了身下的座椅。
車廂裡徹底陷入死寂，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。樸政民看著毫無動靜的黃毛，眼神一絲不耐煩，他沒從黃毛嘴裡問出任何消息，反而“弄死”了一個人。
他皺了皺眉，伸手探了探黃毛的鼻息，感受到微弱的氣流後，才鬆了口氣：“算你命大。”
他站起身，打開車門，對著遠處待命的警員喊道：“把他拖到後麵的貨車上，找個地方‘處理’了，彆讓他死在這，免得麻煩。”說完，他不再看車廂裡的黃毛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，仿佛那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天剛蒙蒙亮，首山的街道上還沒多少行人，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中心醫院門口。
永泰坐在駕駛座上，警惕地觀察了四周幾分鐘，確認沒有可疑車輛跟蹤後，才推開車門快步走進醫院。為了安全起見，他繞了七八條小巷，甚至中途換了兩輛車，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，才敢靠近醫院。
剛走進住院部大廳，永泰就看到餅叔、韓希仁還有幾個競選團隊的成員坐在長椅上，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焦慮。看到永泰進來，眾人立刻站起身圍了上來。
“永泰！你可算回來了！沒事吧？”餅叔率先上前，拍了拍永泰的肩膀，眼神裡滿是關切。
昨天聽說永泰被追殺，他一直坐立難安，整夜都守在醫院裡。
永泰搖了搖頭，聲音帶著一絲沙啞：“我沒事，讓大家擔心了。”他目光急切地看向順子的病房方向，連忙問道：“怎麼樣，嫂子醒了嗎？有沒有人來醫院鬨事？”
提到順子，餅叔的垂了眼，緩緩搖了搖頭：“還沒醒，醫生說還在觀察，不過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了。尹內相派來的人守在病房門口，倒是沒人敢來鬨事，就是……大家心裡都沒底。”
韓希仁走上前，眉頭緊緊皺著，語氣沉重：“永泰，你找到永和哥了嗎？我們聯係了所有能聯係的人，都沒有他的消息，不會……”
“還沒有。”永泰打斷他，深深歎了口氣，疲憊地靠在牆上，“不過大家放心，永和哥肯定還活著，我們一定能找到他。”話雖這麼說，他心裡卻沒底，張永和已經失蹤三天了，一點線索都沒有，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找起。
眾人沉默下來，大廳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競選團隊的一個年輕成員紅著眼眶說：“要是永和哥再不回來，我們的競選就徹底完了，李瑉豪那邊已經開始到處宣傳，說永和哥‘畏罪潛逃’，好多民眾都開始動搖了……”
就在這時，大廳牆上的電視突然亮了起來，早上七點整，首山新聞準時開播。
原本沒心思看新聞的眾人，目光卻不自覺地被屏幕吸引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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