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石本想說什麼，見符老大幾人麵上都是倦意，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符老村長瞅見這副場景，隻能歎了聲氣，隨後讓符堅扶著自己回去。
折騰了大半晚上，符婉困得眼睛都睜不開。她們之前雖然搬去了新房，但老房裡的床和被子都還在，她進屋的時候孩子們睡得正香，符婉脫了外套上床，一沾枕頭便直接睡了過去。
一夜無夢，晚睡的後果就是晚起。
除夕這天的天氣很好，符婉睜眼的時候，房裡已經大亮，外頭的陽光正暖和。
符靈跟秦明珠早就起來了，符婉在房裡也能聽見外頭葉小翠同秦安寧說話的聲音。她抓了抓頭發，隨後穿上衣服出門。
“阿婉，你醒了？”
葉小翠一見閨女，便招呼她吃早飯。
“鍋裡還有稀飯，你刷了牙吃碗墊墊。”
“哦，行！”
廚房的鋼精鍋裡還有熱水，符婉舀了瓢出來，正奇怪符老大乾啥去了，一轉身才發現符老大正坐在井邊拔雞毛。
可廚房的盆裡，明明還放著一隻已經褪乾淨毛的雞。
“爹，今天咱們家這麼舍得，殺兩隻雞？”
這完全不像她娘的風格啊，即使今年家裡的經濟條件改善不少，那葉小翠也不可能會讓殺兩隻雞。而且還是兩隻母雞。
聽閨女這麼問，符老大正要回話，一旁的葉小翠便開腔了。
“哎，這事我還沒跟你說呢！阿婉，廚房那隻雞啊，是大海送來的。
我說不要不要，他硬是要送，還說他媳婦一早就殺好了清理乾淨才送來的，我不肯接，他放下就跑了！”
葉小翠說完還抱怨起來，符大海家裡的條件也不好，她要是沒記錯，他家就養了兩隻母雞生蛋給他兒子養身體。
現在殺了一隻，家裡不就隻剩一隻雞生蛋了？
這錢靜也是，怕她不收，還給她收拾乾淨了。
天知道那會兒，家裡準備過年的雞，也被符老大抹了脖子。於是就造成了現在的場麵，家裡難得奢侈地有兩隻雞過年。
葉小翠說完，還提著雞問符婉：“阿婉，這雞要不你再給他們家送回去吧？他家那孩子，真需要多吃點肉！”
符婉呼嚕呼嚕把碗裡的稀飯喝完，隨後出了個主意：“娘，人家送來了不收也不好。但你說得也對，小斌那孩子確實需要補補。
這樣吧，爹你幫忙把那隻雞剁成兩半，一半咱收下，另一半我等會再拿隻臘兔子，一起給錢嫂子送回去。”
“哎，這個好！”
符老大讚同不已，葉小翠也認同。
符家村這邊的習俗，年夜飯大部分都在中午。並且每家中午開飯前還得先端著裝好的飯和點燃的香，在家裡到處拜了一遍後，隨後點副鞭炮，鞭炮響完一家人才落座吃飯。
所以差不多到十一點左右，村裡便陸陸續續有劈裡啪啦地鞭炮聲。符婉吃完早飯便把東西送去給了錢靜，錢靜自然不肯收，符婉也是放下後用家裡忙為借口快速脫身回家。
年夜飯無疑是一年之中最豐盛的，符婉家也不例外，有清蒸石斑，白灼九節蝦、爆炒八爪魚和野山菇燉雞湯等等。
然而除了年夜飯，村裡人最期待的，莫過於初一早上祭拜媽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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