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，想來也有不少人在。
高明勝同她說的是下午一點碰頭，符婉放下大哥大後看了眼時間，這會兒正好十一點半，還有二十分鐘，就到了工人們吃午飯的時間。
她乾脆去車間喊了正在忙碌的李若楠，示意她跟自己往食堂走。
李若楠不明所以，“廠長，還沒到吃飯的點呢。”
大家夥都沒出來，符婉給她搞特殊可不好。
符婉笑笑，“我知道，我們先吃，吃過飯我帶你出去。”
“出去？”
李若楠有些奇怪，符婉分明交代她沒事不要外出，就怕她父母找到她。
可她也不傻，符婉這樣說，肯定有她的原因。
想到這，李若楠一把抓住符婉的手。
“廠……廠長，是不是我那件事有眉目了？”
她的力氣很大，抓得符婉有些痛。
不過孩子反應這麼大，也是情理之中。
畢竟，這關係到她下半生的命運。
“對，滬市的人已經到縣城了，跟我約的一點，我們吃過飯差不多就出發吧。”
“真的？”
李若楠又驚又喜，符婉無奈，“我還能騙你不成。
趕緊把手鬆開，我的手都要被你抓紅了。”
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後，李若楠忙鬆開手。
“對不起廠長，我太激動了。”
符婉揉了揉自己的手，“沒事，去吃飯吧，吃飽了飯就打起精神來。
有人給你撐腰，你等會隻管把自己的遭遇和調查組的人說清楚。”
李若楠點頭，這頓飯，可以說是她平生最難忘的一頓飯。
她吃得很快，也吃得很多。食堂打飯的阿姨瞧著這姑娘瘦瘦弱弱的，每次都給她挖一大勺滿滿的菜。
吃過午飯，瞧著時間差不多，符婉便招呼李若楠跟自己出去。
符明想了想也跟著一起，等會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，他得跟在符婉邊上。
高明勝和符婉約定的地點就在李若楠家的巷子口。
有李若楠指路，符明非常順暢地把車開到了約定地點。
李若楠家所在的巷子叫桂花巷子。巷子兩邊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灰撲撲筒子樓。
而李若楠家，正是在巷子儘頭。
這一片都是李若楠父母廠裡分的房子，所以住得也密集。
可能因為還不到一點，此時巷子裡的空氣中，飄蕩著各種飯菜的香味。
前麵筒子樓的環境差點，廚房和廁所都是公用的，每次做飯都得一家一家輪著來。
各家吃什麼菜，有什麼八卦，巷子裡的人都能念叨好幾天。
符明下了車，瞧著這破破爛爛的筒子樓，不免嘖嘖感歎。
“沒想到縣城居然還有比咱們村還破爛的地方。”
廚房都得公用，那豈不是吃頓肉都不方便？
不過聽說李若楠家好歹是雙職工，分的房子帶了廚房，麵積也更大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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