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謹言其實一直對麵積沒有什麼太大的概念。
如果要用形容詞的話,他倒是很擅長,什麼一望無際、無邊無際、一馬平川、漫無邊際、海闊天空、遼闊無垠、一碧萬頃等詞他是順手拈來。
可真的看到足足四千多英畝的葡萄園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他麵前,才真正知道,到底有多大。
換個容易理解的方式吧,一萬英畝約等同於六萬畝地,約等於京師二環內城區的一半大,是一環城區的兩倍多的麵積!
而麵前的酒莊,除了未開發出來的沼澤地和丘陵外,已經栽種的有四千多英畝,可即便是這樣,也跟一環城區的麵積相同了。
而除了幾乎看不見儘頭的隨著坡度起伏的葡萄藤外,還有不少建築物和其他東西。
“那邊的房子是用來釀酒的,隔壁的則是用來熟化和陳釀的倉庫。
另一邊是工人們居住的房子。
遠一點的那個棚子,是機棚,有時候會用飛機來噴灑農藥。”
迪克一邊指著遠處一片密集的房子,一邊解說道。
“這麼大的酒莊,需要多少人?”
聽到迪克說還有工人居住的房子,便問了一句。
“長期雇傭的工人有五十多個。
主要是日常的維護、巡邏和比較專業的技術人員。
到了采摘的季節和需要大量人手的時候,會在外麵臨時招聘。
好的年景甚至會要用到五百人左右。”
被詢問到的迪克雙手叉腰,看著麵前的葡萄園,心情非常複雜。
“如果買下這片酒莊的話,那些人手?”
聽到還有專業的技術人員,徐謹言就清楚,釀酒是一門需要門檻的專業。
尤其是這家酒莊在帕納還非常的有名,如果這些人跟著迪克走了的話,自己即便買下這個莊園,估計也釀不出好酒來。
“他們的合同會一起轉讓給你。
包括我父親創立的品牌以及我父親創立的獨特釀造工藝。”
此時的迪克滿眼落寞。
若不是還不起貸款,他如何甘心將這片土地賣掉呢?
他記事開始,就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。
從一小塊土坡開始種植葡萄,到一點點買下新的土地,開墾成肥沃的足以種植出讓所有人眼紅的土地。
都是他親眼目睹的。
隻是,年輕的他一直覺得這些收入不能滿足他的野心,先是花光了父親留下的積蓄,然後又從銀行借貸。
買下了這片土地到帕納河的廣袤土地,企圖建立自己的葡萄酒帝國。
可惜,最近幾年彌漫整個西方世界的經濟危機,導致葡萄酒的銷量越來越少。
原本不少喜歡喝葡萄酒的人都去買更加低廉的威士忌,而他的債務也越背越多,直到還不起。
被迫賣掉這片從小長大的土地。
“沒有開發的土地在哪裡?”
聽到連品牌、技術和工人一起轉讓,徐謹言這才放心下來。
這樣的話,換個主人也不會對這個酒莊產生什麼致命的影響。
不過緊接著他就想到了之前提過的還有一半麵積未開發的土地。
“在機棚後麵。
麵積有五千英畝,原本我計劃是分三期,八到十年開發完畢。
這樣每年的收入起碼可以翻一倍甚至兩倍。
但可惜。。。運氣不太好。”
迪克再次指了指機棚的位置,說著說著,臉上泛起了苦笑。
“可以去看看嗎?”
徐謹言從高爾夫球車上下來,站在一棵巨大的橡樹下,向西邊眺望。
但很可惜,太遠了,幾乎看不到什麼。
“當然,有些遠,我們得坐這個去。”
麵對徐謹言的要求,迪克並沒有拒絕。
開著高爾夫球車,沿著道路行駛了幾公裡後,就到了機棚旁邊。
“就是這裡了。
麵前的這一片開發了一半,沒有了資金,不得不停止。
後麵的都是沼澤,那邊是丘陵,土地肥沃程度不太夠,當時購買土地的時候,政府強迫我買的。
所以我一直很發愁這片丘陵該乾些什麼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。”
停下車後,迪克率先下車,站在葡萄園的邊緣,看向西方。
“一直到河邊?”
徐謹言也跟著下了車,跟迪克站在了土坡上,手搭起了涼棚,跟著一起望去。
果然,幾公裡外能看到一條挺寬的河流,河對岸似乎是原始森林,沒有被開發過。
而迪克所說的丘陵,就在北邊。
而且跟莊園的其他地方一樣,都被灌木圍牆圍住,很容易就能看到邊界。
也就是說,他已經站在了這座酒莊的中心位置。
掃視了兩圈後,他才發現這片土地並不是標準的四方形,不過也正常,並不會有什麼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