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你打算這個學期上完，就要回國了？
畢業證怎麼說？”
徐謹言一手抱著小莉莉，一手攬著小凱文。
看著坐在對麵的趙南碩。
“嗯。
實際上工程物理沒什麼好學的，不像理論物理學，都是最前沿的理論。
也不像應用物理，都是這邊學，那邊用。
再加上國內的研究進度不比這邊差多少，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，還不如回去，也能給國家省點錢。
畢業證不用擔心，使館已經跟伯克利商議過了，正常發放。”
趙南碩看起來有些靦腆。
說話的時候，還用手扶了扶那厚的跟啤酒瓶底一樣的黑框眼鏡。
“那你呢，老曹？”
聞言，徐謹言也有些沉默。
對於趙南碩說要提前畢業的事情，其實年前他就從趙秘書那裡聽說過了。
當時趙秘書還問他有沒有提前畢業的想法。
隻不過自己沒太當回事兒，扭頭就忘了。
此時看趙南碩再次提起，那應該就已經確定過了的。
想了下，隻是有些不知說些什麼，畢竟物理學這麼高深的學問，他也不懂，前世不過是個學環境工程的學渣，畢業即失業的典型。
所以乾脆看向了曹小平。
“我不回去，我是學基礎數學的，這個學科米國還是比咱們要領先的多。
如果可能的話，我還想多讀幾年。”
與趙南碩不一樣，曹小平沒有回去的打算。
麵對徐謹言的詢問，笑著看了看隔壁的趙南碩。
“六月學期結束你就回去？”
徐謹言一邊揉著小凱文的腦袋，再次看向了趙南碩。
此時小凱文已經著急的扭來扭去了。
“對，多待一天，就多浪費國家一分錢。
學又學不到什麼東西，能早回去，就能早一點跟家人見麵。
趁著假期，再把這邊學到的東西整理一下，說不好還能整出一份教材。
到時候回水木了，還能用得上。”
趙南碩點點頭。
靦腆的臉上掛著笑，滿腦子都是為國家做貢獻。
“不著急的話，等到六月底唄？
我儘量也回去，不過因為有點事兒，需要帶幾個人，他們有私人飛機。
還能省點機票錢。”
看趙南碩已經都敲定了，徐謹言肯定不會再多說什麼。
倒是提了一句一起回的事情。
現在國內京城飛滬城的機票錢，要64元，比一般城鎮職工一個月的收入還高，雖然飛機上提供茅台，可也不是誰都能坐的起的，跟坐火車一樣，需要介紹信。
而越洋的機票，從西雅圖到京城的機票錢，那就更貴了，需要一千八百多美刀，還不是每天都有，更不分閒忙時。
按照現在1：1.5的彙率，幾乎都快要接近三千塊錢了。
所以也是為什麼對於公派留學生，國家一年也就提供一次來回機票錢的緣故。
即便如此，也有不少留學生知道這個票價，即便是國家給出，也忍著不回家的原因。
“真的？”
一聽到有免費的飛機可以蹭，趙南碩和曹小平的眼睛頓時亮了。
“這還有假。
不過你們也知道，學校中旬放假，要是一起回的話，得等小半個月。
看你們了。”
徐謹言點點頭。
免費的私人飛機，誰不樂意坐啊？
尤其是曹小平，來米國一年半了，還一次都沒回去過呢。
不像自己，口袋裡有錢，可以任性，想回去了直接買票的就走了。
趙南碩和曹小平都是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的人了，有家有口有孩子的。
離家這麼久，說不想家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“那回來呢？”
果然，曹小平已經心動了。
但回去的時候好說，回來是否麻煩，他就不知道了。
“回來不清楚，或許會停留幾天，或許會停留十天半個月甚至個把月也不稀罕。
要是你想在家多待點時間。。。我。。。嗯，申請個機票就行了。”
聽到曹小平問到這個問題。
徐謹言也有些不太好回答，亞瑟他們能在國內待多久，誰都不知道。
本想說自己把曹小平的機票錢出了的，但又覺得不合適。
想起可以免費申請，便改了口。
“沒事兒，能待幾天算幾天。
主要是國家現在也窮，沒什麼錢。
找國家報銷機票錢也太說不過去了，又不是幾塊幾十塊的。
一次幾千塊，在京城都能買套房子了，還是算了吧。
對了，咱們是直飛京城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