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贏了啊?
罰我以後喊你老婆,怎麼樣?”
麵對傻乎乎的王洛溪,徐謹言張口就來。
“呸!壞人!
怎麼都是你占我便宜啊?!”
王洛溪這次終於忍不住了,伸出手拍了徐謹言一下。
“哎。。。
都老夫老妻了,誰占誰便宜啊?”
徐謹言刻意歎了口氣,裝作委屈的模樣。
“壞人!”
王洛溪麵對不要臉的徐謹言,算是徹底沒轍了。
隻能翻了個白眼。
可心底卻美滋滋的,甚至已經開始給未來的孩子起名字了。
隻是,不知道是女孩子,還是男孩子呢?
“對了,洛瀾今天怎麼沒來?”
此時,徐謹言問到了王家唯一沒有露麵的人。
“他啊,快要期末考試了,在家寫卷子呢。
這不是聽說你要帶他去米國玩,最近可用功了呢。”
一提起自家弟弟,王洛溪的臉色也變的奇怪了些。
以前的弟弟雖然學習成績好,可學習的態度一直不怎麼樣。
要麼得哄著、要麼得罵著。
反正自覺的時候很少,可成績卻一直不差。
自打前幾天徐謹言說帶他去米國,跟打了雞血一樣,一反常態,根本不用催,自覺的不得了。
“那就這麼說。
具體的啊,就交給兩個孩子們自己商量。
看他們是想按照現在年輕人時興的方式來,還是有彆的想法。
咱們啊,就是個勞碌命。
不過能看到孩子幸福,也是值了。”
就在此時,徐父與王老爺子和王爸爸的聊天,也步入了尾聲。
王爸爸說完,看了一眼徐謹言和王洛溪,眼裡滿是慈祥和愛意。
“行。
時間挺晚了,老人家歇的也早,我們得告辭了。”
徐父雖然混跡了一輩子,最終還是靠兒子才坐上了科長。
可畢竟也是國企機關,該有的人情世故還是懂的。
當即起身提出了告辭。
“我送送你們。”
王爸爸也跟著起身。
“不用不用,就在馬路對麵。
走兩步就到,正好消消食,留步、留步。”
徐父哪裡肯讓送,也是趕緊擺擺手。
雙方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後,這才離開了王家的院子。
“沒看出來,人家王廳長也是這麼親和的人。”
出了大院,徐父突然感慨了起來。
“很快都是一家人了。
怎麼,您之前還想著人家會擺著官架子,給咱臉色看啊?”
徐謹言聞言,故意用調侃的語氣,好安撫徐父心裡那點殘存的拘謹。
“害!
咱這一輩子,見過最大的官,也就是縣長了
還是我年輕的時候,礦廠剛建成的時候,縣長來剪彩。
那陣仗,好家夥,遠遠地望上一眼,身邊圍滿了人,說話都隔著老遠,咱連湊近的資格都沒有。
哪裡會想到,如今居然跟這樣的人物,成為親家。”
徐父歎了口氣。
似乎還覺得此時在夢中一般。
突然站定了腳步,抬頭看了看京城此刻黑壓壓的天空。
又回頭看了一眼平頭哥抱著槍站崗的大院大門,搖了搖頭。
“爹。
甭管多大的官,多高的門第,說到底,都是為了兒女好的人家。
咱們徐家,也是根正苗紅的工人階級。
您兒子我憑本事吃飯,不偷不搶,走到哪兒腰杆都挺得直。
王家看中的是您兒子我這個人,是咱們這份實誠的心意。
您今天做得就很好,不卑不亢,該有的禮數一點不少,該有的心意也儘到了。
這就夠了。”
徐謹言跟著停下了腳步,看著徐父在路燈下顯得有些佝僂卻又異常鄭重的背影。
他非常明白徐父此刻的心情。
其實不但是徐父,自己其實有時候也恍惚,穿越的這三年,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。
似乎前一秒的自己,才在北大荒的大隊那逼仄、滿是臭腳丫子味道的宿舍裡醒來,擔心第二天會不會去掏大糞。
可轉眼間,自己就坐在奢華的彆墅裡,腳邊趴著兩條溫順的狗子,眺望著那一眼看不到頭的酒莊。
有時候,還會想自己穿越前的那三十年,會不會隻是一場夢。
甚至偶爾還會懷疑,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自己,可這種如夢似幻的感覺,屬實有些奇妙。
“嗯!
沒想到老了老了,我這當爹的,還得被兒子說教!
你小子啊,有本事!爹跟著你沾光,這心啊,也踏實了!”
反倒是徐父,突然挺直了腰板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,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。
“哈哈哈,走!”
徐謹言也笑了。
順手攬過一直安靜跟在旁邊、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的小妹的肩膀。
昏黃的路燈下,三人的身影越來越長,又逐漸消失在陰影之中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