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嚓泗,你這該死的馬奴,快給尊貴的主人套幾匹戰馬。”
阿巴林部。
一個突厥人的小部落。
此刻全族動員,牧人策馬奔走,一片忙碌。
各個氈包裡,草原漢子穿上甲胄,拿起馬刀。
遠方,牛羊柵欄的儘頭。
一支雄壯的突厥阿史那族騎兵,旗幟如林,隊伍宛如洪流,轟鳴而過。
整個山穀都在顫抖,突厥人的騎兵,就像洪水一樣,淹沒了遠方的官道。
北狐現在是部落的女婿了,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扛得住女子的死纏爛打,尤其是漂亮的。
作為暗探的他,也不例外。
“歹岔林叔叔,外麵怎麼回事?”
北狐牽著妻子給他準備的戰馬,掛上箭壺和馬刀,擔憂的詢問。
皮膚黝黑的老牧人,在戰馬上,緊了緊皮帶,平淡的說道。
“楚人的大軍困在荒漠上,偉大的可汗要帶領草原人去消滅他。”
什麼?建安軍困在草原?
皇城司的密探,已經無法傳遞消息了,北狐的上線下線全被殺了。
信鴿也飛不出去,馬邑郡跟大楚的聯係基本斷絕。
北狐麵帶焦急,想要將情報傳遞,希望建安軍能立刻逃跑。
但他苦思冥想,好像無計可施。
“阿古,你在乾什麼?跟隨大軍出發……”
遠方的呼喊,驚醒了北狐,阿巴林的幾百人已經集合完畢。
他心不在焉,渾渾噩噩的加入了草原人的洪流。
在跟隨族人,馬蹄踏雪,走過山坡的時候。
北狐看見了雪原上,無窮無儘的騎兵,那宛如末世獸潮般的軍隊,淹沒了這方天地。
馬蹄轟鳴之聲,就似地龍翻身一般。
前方是無邊的旗幟。
後方是無儘的軍隊。
雄鷹般的男子鐵力,身著甲胄,胯下西域寶馬,隨著大軍奔襲。
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上陣了。
騎上寶馬,覆甲奔馳的時候,甚至有些不適應。
迎著風雪,回頭遙望。
霍長真已經被龐大的騎兵軍團隔開,離他很遠了。
老軍師不能騎馬,尤其是急行軍,馬車在北疆這種路麵,確實快不起來。
但這已經不重要了。
鐵力快要笑瘋了。
建安軍竟然敢去攻打定襄?這不是找死的行為嗎?
定襄城池高大,可容納數十萬人,隻要有三萬正兵,守兩個月就跟好玩一樣。
定襄城下一馬平川,最近的山林還在東方的幾十裡外。
這種地形,突厥人能碾壓楚人。
就算建安軍步兵再強也沒用,團團圍住,慢慢耗死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