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大院後門,就麵色不善的嗬斥小郎官。
“怎麼回事?這裡石頭都沒清乾淨,你們部隊兩千人乾什麼吃的?”
“現在打仗贏多了,懈怠了?執行力這麼差?叫你們旅官來見本王。”
大黃魚本來都麵露惡意,跟幾個流民撈起袖子,就準備給小郎官撐腰了。
但一聽到那個‘本王’二字,大黃不禁腳一發軟,直接跪下了。
直到佝僂的趴下,他才看見,門外全是披堅執銳的楚軍雄兵。
尤其是趙王身後兩員楚軍,那是站如山嶽,威不可擋。
房屋裡,灰塵仆仆。
小郎官被訓斥,留下來撿石頭了,
可幾個流民哪裡肯讓貴人動手,兩個人架起他,給他清了個位置,讓他坐下。
躬著身子打掃門前的大黃魚,疑惑的望著那道英俊威武的錦衣背影,喃喃的咂摸。
“這個趙王,怎麼跟爺爺戲文裡說的一樣?”
開封城東。
一支鐵甲大馬,旗幟如林,威風赫赫的軍隊在街坊裡穿行。
趙王旗幟下,周雲的臉色很難看,
太慢了,楚軍的行動太慢了。
中原戰場勝利後,一股狂傲的情緒在楚軍,尤其是在建安軍中蔓延。
昔日以速度著稱的輔兵營,如今三天了,竟然沒有完成預先的指令。
輔兵營跟後營,一直是建安軍的致勝核心,若是失去執行力,那就是戰鬥力大降。
隊伍穿過轉角時,一座倒塌的院牆裡,周雲看見輔兵營行動緩慢,磨磨唧唧的在乾活。
他不禁眼神一冷,對著傳令兵道。
“去,告訴他們,這是軍令,不是兒戲!”
“起趙王令,將各部隊輔兵營和後營的旅官都叫來,今晚開軍議,就議作風問題。”
數名傳令兵,馬蹄清脆,四散而去。
趙王身後,秦寄跟上官定方互視一眼,不禁有些無奈,
他們覺得趙王似乎太較真了,弟兄們贏了戰爭,休息一下,也沒什麼。
某一刻,周雲思慮到一些事,回頭對著上官定方,命令道。
“跟上官彪說,隊伍不要太臃腫,那些瓶瓶罐罐的就彆帶了,雁門郡都有。”
說完這句,周雲瞟了一眼徐州虎將的臉,“你的臉怎麼回事,侯莫陳崇又打了你了?”
“放……啟稟趙王,侯莫陳崇也就比末將厲害一點點,這,這是走夜路撞的。”
上官定方低著頭,支支吾吾的回應,
周雲用腳想都知道,肯定是被某個人打的,
但軍中子弟,都有血性,尤其是大將,一般打架輸了,都不會吭聲。
上官定方不說,周雲自然也不想追根,
街道上,馬蹄雜亂,趙王巡查繼續。
儘管楚軍的表現,沒有達到周雲心中的效果。
但在客觀上說,開封城的恢複力度,已經很大了,大到超過戰爭的影響。
幾十裡開封,人頭攢動,黑煙滾滾,
衝天火焰中,黑暗在燃燒成灰燼,
一道道生機,在灰燼的旁邊,茁壯發芽。
周雲不願意回歸河洛的原因,就是因為宋國的後期沒有合適的人來處理。
唐大下巴雖然有這個公心,但他壓不住,這裡麵利益太大了。
開封郡、泰山郡有兩個關鍵,其一是戰後恢複,其二是海量的耕地。
中原腹地,沃野千裡,開封郡的耕地,多少惡狼盯著,
周雲若是走了,這些耕地流向哪裡,誰也不知道。
正當周雲策馬而行,走過南城街道時,一支騎兵迎麵而來。
這支兵馬很奇怪,李勇跟竹竿兵卒沒五十,乾糧倒是塞滿了一百多匹馬,
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們是那裡來的馬賊呢。
“站住!”
阿流斯馬蹄踏地,碎石飛濺,周雲轉頭,用馬鞭指著李勇道。
“小勇子,怎麼回事?臉上都是傷痕。”
“回……回主公,小的走夜路撞的。”
“哼,又是一個夜路撞的!上官定方,你們兩個走的同一條路?”
趙王聲如洪鐘的嘲諷,讓上官定方跟李勇無地自容。
毫無疑問,這都是被人打的。
幾十兵卒譏笑聲中,周雲的目光跳過李勇,來到竹竿身上。
這個瘦弱而又猥瑣的武川鎮小子,周雲印象深刻。
他有一個絕招,側身藏馬射箭,那家夥左右開弓,兩邊都能藏。
“嘿嘿,主,主公,李勇跟少將軍說了很多奇怪的話,被打了一頓。”
“放屁!那是奇怪的話嗎?那是戰場兄弟,生死與共。”
五月開封,寒意未消,暑熱未來。
百廢待興的開封城南,十七營運糧食的隊伍,拉的很長。
趙王周雲眼眸冷厲,他看了李勇很久。
某一刻,周雲揮揮鞭子,示意李勇等人離去。
“走吧,你們長大了,做事情自己決定!”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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