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放過了你,給裴家留了後,為什麼還要來送死?”
“本王大費周章,能讓皇城司過今夜?”
周府。
殘垣。
夜色如墨,寒風似刀。
篝火的餘光,映照在銀蛇劍鋒之上,也映照在了裴寂行震驚的臉上。
一身魚鱗甲,筋骨雄健的裴家獅兒,此刻右手顫抖不停。
就在剛才,電光火石之間,周雲的那柄薄劍,
就跟長了眼睛一樣,劃破了他的臂甲,還劃傷了他的右臂經脈。
好在,他是宗師五重的強者,放眼大楚,也算頂級高手之一,這點傷不算什麼。
“哼哼……放過?”
裴寂行能在洛陽殺人牢房中脫穎而出,其狠辣早已深入骨髓。
他左手拉出布條,絞緊右手,隨後握住精鐵長刀,指著周雲,惡狠狠的道。
“你欺我裴家太甚,辱我兄,害我父,血海深仇,不死不休!”
周府殘堂裡,周雲在魏孝賢麵前,三行大禮後,才轉頭對著裴寂行,無所謂的道,
“裴家可以跑啊?隻要裴家不鬥了,本王隨時可以讓你們走。”
“既選擇鬥爭,卻不願意麵臨戰敗?你裴家吃彆人的時候,似乎沒覺得不對。”
殘月下,一柄銀蛇劍,嗡鳴不止,顯得詭異無比。
斷壁中,影衛劍客一腳踏地,淩空躍起,
麵對一個宗師兩重的劍客,裴寂行嘴角冷笑,
他一身氣血猛然沸騰,長刀如火,怒斬周雲。
“鐺……噗!”
一聲金戈之聲後,重甲楚將裴寂行慘叫不止。
“啊……啊!妖術,妖術!周雲,你用妖術!”
夜空中,銀蛇劍寒光一閃,劃過一道完美軌跡,斬斷了裴寂行的右手。
緊緊跟長刀絞在一起的右手,掉落在碎石裡,抽動了兩下,變成一塊死肉。
疼痛與不甘讓裴寂行麵容扭曲,他惡狠狠的怒視周雲。
同時他眼中也帶著恐懼,腿在廢墟中亂蹬石塊,慌忙的往後退。
兵器已下,勝負已分。
此刻,宗師五重的裴寂行再沒了剛才的氣焰,
如果說第一劍隻是巧合,
那麼第二劍,就說明周雲掌握了一種詭異的劍法,可以繞開防禦,精準斬殺對手。
望著鮮血淋漓,在殘垣斷壁中,氣血混亂的裴家獅兒。
夜風中,周雲踩過中堂的碎石,銀蛇劍舞動,他帶著獰笑道,
“裴兄,此劍厲害嗎?當年魏孝賢就是這麼斬的竇封。”
黑夜中,裴寂行一邊後退,一邊敷衍的諂笑兩聲,
他眼裡閃過殺機,悄無聲息的抬腿,裡麵赫然是兩枚暗箭。
“啊……”
太快了!
銀蛇亂舞,一劍寒光,裴寂行的一條腿鮮血淋漓。
斷手斷腿,裴寂行已經廢了,
即使是宗師五重的頂尖戰力,現在甚至還不如一個九品武者。
黑夜中,眼看劍客一步步走來,寒光又閃,裴寂行本能的抬起左手。
但下一刻,令他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,
銀蛇軟劍,就真的跟蛇一樣,繞過他的手臂,挑碎了他的肩胛骨。
“哈哈哈……銀蛇劍法,原來這就是銀蛇劍法!”
黑夜中,周雲笑了,笑的披靡天下。
試招結束,裴寂行就算是宗師五重,卻也毫無抵抗力。
係統劍術配銀蛇劍,百發百中加無視防禦。
太可怕了!
這種劍道,簡直就是在踐踏武者規律。
“周……周雲,你放過我,我遠走他鄉,永……永不回洛陽。”
死亡麵前,裴寂行沒有想象中的英勇。
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害怕,但真的麵對時,他恐懼了。
他就像個螻蟻,祈求正直的趙王放過自己。
回應他的是一道寒光。
周府大堂斷壁裡,一聲倒地的悶響,殺人者裴寂行,脖頸出現一條紅線。
銀蛇一舞,見血封喉。
黑夜,
長風。
周雲回身,最後冷視了一眼裴寂行的屍體,輕蔑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