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潮水一般的牧人,隻顧著逃跑,甚至都懶得看一眼。
戰鬥打的很激烈,烏圖根的淫笑漸漸變成了惱怒。
鐵力可汗所統領的突厥國,曾一度威壓天下。
它的底蘊,自然不是一個旁係部落能比的。
金真公主的兩個奴隸,都是萬裡挑一的好手,且他們的母親是金真的奶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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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草原部落裡,這跟親兄弟是一樣的。
長槊飛舞,勁風四起,金真留下了七八個奴隸的命,
在陰山腳下,策馬奔騰,揚長而去。
烏圖根氣急敗壞,宛如一隻憤怒的公羊,對著遠方大聲咆哮,
“真金,你這個失去身份的低賤女人,將來,就是求著來泰德薛部當羊女,烏圖根也不願意跟你胯下承歡,”
“你隻能被趙人俘虜,成為周雲的玩物,成為李娘子床頭的物件……”
大漠風霜,吹拂了金真的鷹裘,女子美麗的鳳眼裡全是淚水,
某一刻,一塊潔白的羊毛軟布,遞在金真麵前,
十七歲的阿史那慶,眼睛全是哀傷,
看著主人金真難受,就像一把把刀劍,刺進了草原勇士的心口,
“金真主人,你等會,仆人這就去殺了那個該死老山羊。”
“彆去!”一聲冷厲的嬌喝,叫停了阿史那慶,
金真公主仰頭,抹乾眼淚,強裝堅定的道,
“勒爾渾的部眾,再經不起損失了……猛虎舔息傷口時,不該跟野獸發生衝突。”
陰山下,北風呼嘯。
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,席卷這個失去父親的草原女孩。
她曾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,才智過人,比其他人強的多。
直到今天,她才明白,原來強的是公主,金真什麼都不是。
敕勒川的古道,走過無數騎馬的牧羊人。
玉璧城的望樓,可以看見,一麵又一麵突厥人的圖騰。
草原的人丁,依舊極為龐大,
可就是沒人願意留下來,玉璧城有十幾萬石糧食,有甲胄、有兵器,
她不明白,突厥人為什麼不敢留下來?
陰山古道,金真徒勞無功的勸說,終於讓其他人感到厭煩了,
阿史那族的騎兵隊長,阿史那慶流下眼淚,哭泣著對金真公主道,
“主人,咱們回去吧,不要再受這種屈辱了,沒人願意上玉璧城的。”
慶的弟弟叫阿史那思摩,雖然隻有十六歲,但卻比他的哥哥武藝更高,
隻見阿史那思摩,目光炯炯,聲如洪鐘道,
“能跟金真主人死在一起,是阿史那兄弟的驕傲,是阿媽的願望。”
“咱們回玉璧城,布置好氈包、墳墓,等待趙人周雲來吧。”
放棄?等死?
身為突厥皇族的金真,第一次麵對這兩個詞。
在她年幼的認知裡,突厥人就是勇武和強悍的象征,
白狼神的子孫,應該戰無不勝,攻無不克。
敕勒川的古道,
牧民人的歌謠中,
興許是柔然鍛奴祖先的堅韌血脈,潛藏在金真的血液裡。
陰山腳下,這個美麗而又倔強的女孩,
抹乾了眼淚,咬緊牙關,拿著象征榮光的勒爾渾長槍,
在幾十萬逃難的突厥隊伍裡,就像辛勤的老牧人,策馬奔騰,不知疲勞的鼓動突厥人停下來。
大漠孤煙直,
長河落日圓。
低沉的馬蹄聲,在敕勒川的山腳下響起。
一支長長的隊伍,迎著黃昏,拉出黑影。
也許是勒爾渾河的祖先,庇護了這個倔強女子。
也許是這個貴族女孩的堅韌,感動了其他部落裡的勇士。
潰散的草原牧民裡,突厥公主真就拉來了幾百各部牧人跟奴隸。
這些昔日最低賤的突厥人,選擇跟金真上玉璧城。
可他們對勝利,其實也不抱希望,隻是願意追隨尊貴的可汗後裔。
這些留下的突厥人,在儘情享受生命的最後時光。
玉璧城的雪道上,到處是突厥人的歌謠,
古老的呼麥聲,傳誦著這支民族的悲涼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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