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,殺,殺!為了張家的榮光,拚了。”
“石羊堡的子弟,後背中箭是男兒的恥辱,衝上去。”
“劉台河灣的將士們,搶到首戰不容易,衝啊。”
……
聖武三年,三月一日。
趙國北伐第一戰,玉璧城戰役打響。
茫茫塞外,朱紅的戰旗,宛如稻草,無窮無儘,
席卷而來的登山士兵,層層疊疊,人潮如海。
一座座拔地而起的趙軍營地,在數裡之外,延綿不絕,遮蔽了大漠,一路到達視野的儘頭。
蒼涼的號角,響徹敕勒川,
雷鳴般的戰鼓,在陰山腳下咆哮。
趙軍的進攻很猛烈,他們士氣高昂,對勝利充滿信心。
趙國中軍將台,昨日夜裡才建好,今朝日出,第一戰便開始了。
玉璧城,這是一座雄城。
它是前突厥國軍師蕭成章,征發幾十萬奴隸,嘔心瀝血之作。
為了給鐵力可汗南下,建立一個穩固的後勤基地,北狄國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。
玉璧城在選址之初,就考較了整個千裡陰山的地形。
此城可謂奪天地之造化,借助山勢、地勢,基本建在了斷壁山崖之上,
它東西長八裡,南北寬六裡,中間有一條對稱軸道,用於物資運輸。
城東是深淵,城北是懸崖,
城西有四座山脊道連接,一大三小,
但哪怕最大的山道,也不足二十人並排,小的不過兩馬之地。
西北城牆由於地形原因,不得不內縮了幾十步,
這在西城牆前方,確實有一片緩坡空間,理論上可以讓兵卒停留。
可那毫無規則,斷斷續續的幾十步坡地,軍隊在山頂就是絕對劣勢,
因為此處離山牆太近了,會成為突厥人的靶子。
隻有城南是緩坡麵,能讓大軍展開,
可蕭成章是什麼人?哪能留下這種缺陷?
玉璧城的正門就在此處,石頭混合黏土堆疊的城牆,高達六丈。
上方有石頭墩台無數,內中大量布置了強弩弓箭,防禦力不俗。
城下還有兩道馬牆,光拆掉這些阻礙,恐怕就要用大量人命來填。
總體而言,攻陷玉璧城的難度很高,比想象中的高。
可趙國,趙人,建安軍!打的就是難度。
沒有難度,趙軍還真不知道怎麼打。
彆人眼裡,巍峨聳立的玉璧城,是不可逾越的鴻溝。
但在龍驤軍行軍主簿劉忠武看來,他有的是辦法解決。
龍驤軍的帥營,在玉璧城三裡之外。
從這裡抬頭,就可以看見。玉璧山下,密密麻麻布滿了軍隊,
先鋒的攻城部隊,宛如螞蟻,爭先恐後的上山,
南麵大軍更是源源不斷,西邊小道也爬滿了人。
就算是深淵跟懸崖,也有不少兵馬跑過去打起了主意,不少善於攀登的宗族,想冒險上去,
萬一成了,那可是北伐第一先登,直接改變個人,甚至是宗族的命運。
聖武三年,三月一日。
敕勒川,陰山下,趙兵如海,呐喊震天,
一股風暴欲來之勢,威壓在玉璧城之上。
“咚!”
“咚!”
“咚!”
龍驤軍大帳前,八麵戰鼓,被雄壯的趙兵打響。
營道兩側,無數草原首領、各族權貴,見到來人之後,紛紛緊張的低頭行禮。
李興甲胄幽寒,昂首挺胸,踏步扶劍,一路走來,青龍玄甲砰砰作響。
龍驤將軍身側,有一儒甲少年,
此人年紀雖小,但一身將威可不小。
他目光炯炯,環視四方,威風赫赫而過。
大帳營道,在無數兵卒將官的注目下,
趙國龍驤軍的各個將官,甲胄響動,先後進入營帳。
龍驤營帳占地不小,足足十幾丈,中間是沙盤,背後是萬裡山河圖,
內有四張主位,十張太師椅,坐的都是趙軍旅營級的將官。
其餘之人,對不起,隻能擠長凳。
但切莫以為,擠長凳的,是身份卑微之人!
在此刻,在敕勒川,
這個營帳裡,能進來的,最少也是一方人物。
不少草原部落首領、各宗族長,都隻能在營外冰天雪地裡候著,等待通知。
這次進攻玉璧城,主帥雖依舊是趙王,但主將卻是李興,
或者說,全盤指揮進攻的人,是行軍主簿劉忠武。
趙國四軍雖然建立,但玄武軍是空架子,朱雀軍隻有神機營來了,白狼軍是騎兵,不參與攻堅。
所有攻打玉璧城的任務,自是下到了龍驤軍頭上。
作為首次獨立於建安軍之外作戰,一萬多龍驤軍兵卒,都尤為重視。
隻見帥帳裡,青龍身形巨碩,走上主位後,自顧自的坐下。
大將之爾禍阿歹、趙武生,也是麵容嚴肅,先後坐到了主位上。
趙人務實,劉忠武直接在營帳前方停了下來,
轉身之後,目光威嚴,環視了營內幾十位大大小小的將領,發出朗朗之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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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玉璧城之戰,趙國雄兵赫赫,誌在必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