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。
定襄郡。
紅河水庫,趙軍雲集。
鐵騎轟鳴,金戈蔽日。
戰鼓如雷,號角嗡鳴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“嗡嗡嗡……”
趙王中軍,占地數裡,旗幟如林。
營中築有一行台,高兩丈,寬八丈,
上有甲兵十八位,趙國黑檀木王座一張,
自行台而下,紅毯鋪地,一路數裡。
行台後方,五麵大旗隨風而動,獵獵作響。
趙王、龍驤、玄武、朱雀、白狼,五色軍旗,彰顯了趙軍無敵武威。
行台下方,有四張首位,
分彆乃楊延、李興、李保、周言所坐。
四張首位後,才是十四營統領。
統領後方繞出一圈,坐了不少旅官文官,
文官的遠方兩側,方能輪到草原各部的座位。
當然,草原部落有座位的,都是少數,因為一共就二十張,
站著的部落多達近百,他們還不敢向前擁擠,
隻能站在遠方兵卒位置,等會豎起耳朵,傾聽趙王天言。
儘管如此怠慢,可這些人絲毫不覺得侮辱,反而認為是應該的。
來紅河大營之前,類似於拔塞乾部、色愣河部、騰格裡部等大部落,
都覺得這四年,他們實力大增,人口富足,走路有點飄了。
可來紅河之後,趙軍那股赫赫聲威,嚇得他們魂都掉了一半。
湛青色的龍驤軍旗,就像趙國之矛,威壓在他們頭頂。
白狼將軍周言,頭如鬥蓋,身高九尺,橫行草原,威風赫赫。
土黃色的軍旗,玄武神獸,坐鎮趙國,讓所有草原部落膽寒。
朱雀一軍,能在遼東壓製高句麗一國,其戰力可想而知。
更莫說,趙王六營兵強馬壯,
二線十幾萬兵馬,鬥誌昂揚,秣馬厲兵。
這樣的兵威,要是哪個部落不開眼,估摸著第二天就給平了。
趙王營道,隨著戰鼓大作,號角嗡鳴。
一匹誇張的雜毛馬王,馬蹄響動,帶著一位身覆朱紅玄甲,
頭戴三羽赤盔,背披蟒袍,腰掛寶劍的英俊威武之人,策馬而來。
在此人身後,旗幟如林,猛士無數。
那雄壯之極的大馬,雜亂的鐵蹄聲,
既響徹了趙王行台,又踏進了趙國各族各部的心裡。
聖武七年,趙國雄威,天下無雙也!
“拔塞乾色楞河、黑水部、那契部……)拜見趙王,趙王萬歲。”
“張家王家、焦家、李家……)拜見趙王,趙王萬歲。”
……
紅河大營,山呼海嘯的萬歲聲中,
數萬各地大軍,注目趙王周雲。
武川雄主策馬來到軍議中央,甲胄一陣響動,翻身下馬。
隨後,遙視一圈,便算作回禮,
當即扶劍踏步,朝著那高高在上的主位而去。
鐵靴踏在紅毯上,周雲聽著大軍的怒吼,一路走去,不禁心生感歎,
當年在雪林的時候,想聚集兵馬,
哪怕掏心掏肺,都收效甚微。
如今,趙國甚至開出了各種苛刻的條件,
但所來投靠的宗族人口,每年都在成倍增加。
主位之上,周雲正襟危坐,
看了一眼遠方兵卒後,輕輕抬手,山呼海嘯的呐喊戛然而止。
下一刻,武川雄主目光如炬,遙視眾將,
尤其是趙武生跟程慶後,聲若洪鐘道,
“本王得到一個消息,導致明天軍議提前了。”
“消息公布前,本王還有一個問題。有沒有統領,願意主動承擔平城的防守?”
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。
為了不防守平城,十幾個趙國統領,都暗自發力,想儘了辦法。
切莫以為,這些人思想肮臟,都想占便宜。
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。人在江湖,便身不由己。
防守平城是沒有功勞的,大概率就混個資曆。
下麵的將領跟著老大,混不到好處,自然心有不甘。
如今,各家統領誰不是代表一方勢力,
若是自己當老大不爭取,那就會離心離德。
更何況,功勞意味著更高的官職,更多的權力。
趙國鯨吞天下之際,誰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呢?
河北破楚之功,名動天下,甚至名垂青史的事,哪個武夫不想?
趙王行台下,不少人看了看李興跟楊延。
因為留守平城,必須是一位有足夠份量的大將。
趙王大概率不留龍驤,就會留玄武,
至少留下他們一個統領,趙武生或者是趙阿四,那是沒跑的。
太原丁宏度如今兵強馬壯,雖然是盟友,但國與國之間,隻有永恒的利益。
趙國永遠不會真的完全信任一個盟友。
哪怕這個盟友,是趙國的姻親,該防還得防。
主位之上,周雲目光冷厲,掃視眾將後,
不禁失望的搖頭,剛想開口,卻見有人站了出來。
“上官彪才疏學淺,末將願意率領步二營留下,請趙王恩準。”
為什麼,趙國目前大部分兵馬,依舊是宗族模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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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此刻,明知道吃虧的情況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