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風卷刃百草折,
胡天五月仍飛雪。
廣袤的大草原,一望無邊,天地相交的極北之地。
雄鷹展翅,翱翔天穹,鷹鳴長嘯,宛如大漠死神,俯瞰漠北勒爾渾荒原。
在雄鷹的視角裡,
一股龐大的馬匹海洋,在北方新王的帶領下,鋪天蓋地,橫掃大漠。
鐵蹄踏碎勒爾渾,長刀斬儘胡人頭。
曾經,將中原女子的血混上馬奶酒,尊為美味的突厥人,
將中原民族,稱為兩腳羊,碾碎當食物的草原強國,轟然崩塌了。
趙軍白色旌旗,多如牛毛,一路連綿,數支部隊齊頭並進。
在漠北草原,趙國大旗如火焰翻滾,一直到那天際與大地相交的儘頭。
轟鳴的馬蹄聲,將趙人的鐵血意誌,帶來了勒爾渾河,
它出現在了柔然鍛奴崛起後,五十多年,無人涉足的突厥王庭聖地。
白狼周言,天生異象,就跟他的父親一樣驍勇。
此人率領兩萬趙騎,打到現在,兵馬已經越來越多了。
近七萬鐵騎,兵分五路,
宛如五隻惡狼,掃蕩整個漠北突厥王庭。
白狼軍大纛下,李信身覆白狼玄甲,雙眸灼灼,
他身材高大,就似草原神隻,踏雪飛濺,一路策馬而來。
某一刻,李信眺望遠方,他看見西邊十裡左右,
一支突厥兵馬,結成了大陣,在抵禦趙軍進攻。
“李勇,那是誰的部隊?”
甲胄泛著冷光,身覆百花玄甲的精壯將領李勇,
舉目而去,思索片刻後,拱手行禮道,
“啟稟將軍,那是突厥鬼狼楊豪,他在掩護西撤的金真可汗本部。”
戰馬如風,鐵騎如龍。
李勇已經長的很壯了,焦家女兒是個旺夫的女人,
李勇雖然隻是個曲將,但根紅苗正,妥妥的武川內寨子弟。
他麾下千餘騎兵,由焦氏族人跟武川族人組建,乃趙國宗族嫡係,戰力異常精銳。
此次漠北之戰,李勇屢立戰功,多次衝垮突厥人。
“楊豪?!”戰馬之上,李信嘀咕兩聲,喃喃自語。
他還在這裡,南王城楊家肯定是放棄了?又給龍驤軍撿便宜了。
大風起兮雲飛揚,李信頭盔上的羽毛,隨風飄搖,
白狼將軍沒有猶豫,他大手一揮,數千騎兵卷起飛雪,策馬而去。
“轟轟轟轟隆……”
暮色西沉,突厥勒爾渾的步卒,
在一處河灣,擺下了雁形陣,掩護幾百裡外,撤向色楞河的老弱婦孺。
鐵甲在夕陽下,泛著冷光,
突厥大盾兵在前,兩千神雕手隱於陣後,騎兵護衛兩側,
李信看了一眼,這是標準的步兵陣型,想要強行突破,得重騎兵來才行。
隻是草原三戰,重騎兵損耗嚴重,已經到了必須休整的地步。
而且不單單是鐵騎營,整個趙國白狼軍,實際都很疲憊了。
戰場之上,前方將領也不傻,趙軍衝鋒了兩次,沒有效果就停下來,改為了鬥將。
隻見勒爾渾河邊,三匹寶馬,踏泥飛濺,打的異常激烈。
戰場之上,勁風四起,兵器碰撞的火星四濺,
那金戈之聲,震的旗杆顫動,耳膜生疼。
突厥人出戰的是鬼狼將軍楊豪。
夜照已死,楊豪胯下是另一匹雄健的黑馬。
隻見此人天狼長槊,舉重若輕,變化多端,加上那一手力量巨大,帶著鬼哭狼嚎之音的煞鬼神。
戰場之上,趙軍兩大名將,侯莫陳崇跟郭朗聯手,都遲遲沒能拿下突厥大將楊豪。
“鐺砰鐺鐺砰砰……”